,被莫名水汽沾湿的长睫毛,还有漩涡似的幽深眼珠,全都如严越明的意,好像不停地在说,严越明,我好喜欢你啊,可是我好疼啊。
严越明永远只会截取他想要的信息,他装作看不到宋知雨的痛苦。
宋知雨绝望地想,我说不出口,严越明好厉害,他知道我好难对自己撒谎。
严越明得逞似的笑,柔声地诱导:“你还喜欢我吗?”
宋知雨傻傻地看着镜面上的水渍,见证一颗水珠的生死,专心致志到没有说话。
严越明笑了:“我知道你还爱我。
”
只是笑得有点勉强。
严越明用高挺的鼻梁蹭宋知雨柔软的脸颊,撒娇似的呢喃:“哥哥,我喜欢你。
”
宋知雨只是想,再不回去,家里的金鱼要饿死了。
幸好金鱼不会溺死。
严越明把宋知雨抱回到沙发上,像照顾一个没有自立能力的孩子,给他穿衣,喂他喝水,给他吃糖和牛肉干,宋知雨抿着撕开的牛肉干的时候,严越明就亲他:“好乖。
”
但是乖是世界上最居心叵测的评价。
它扼杀了一个人作为人的存在。
严越明又打电话让厨房炖了补品上来,炖得那么浓,金贵的食材炖化了,简直成了胶状,用调羹舀着,一勺一勺地喂进宋知雨冰冷的肠胃。
吃完补品又喝了粥,炖得烂烂的,宋知雨又被喂了两碗。
“吃饱了吗?睡一会儿。
昨天晚上你没怎么睡。
”严越明自顾自说着,把宋知雨裹进被子里,房间里的窗帘拉上,宋知雨薄薄的眼皮上感受着光线的消褪。
他又被扔进湖里了,又黑,又冷,有什么东西拽着他的后心拖他下沉。
如果,如果真的有万劫不复。
宋知雨绝望到最后,却有一种解脱,仿佛早早看穿了荒唐宿命,预见自己早晚死在严越明手里。
他不难过,也不挣扎了,在自己喜欢上严越明的时候,一切都已注定。
命运所有隐晦的伏笔已经埋下,他只是冷静地验收了结局。
严越明隔着被子从背后抱着他,下巴搁在他的肩窝里,很孩子气地笑了一声,“我也好久没睡好觉了。
”严越明伸长脖颈,亲了一下宋知雨的头发,“谢谢哥哥让我睡好觉。
”
宋知雨在陷入昏睡之际,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