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他薄唇微抿,神情莫测,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律法?那是什么东西?朕从未见过律法护人。
故此,若想讨回旧债,只有靠自己,表姐也是一样。
”
说着,他拉过云浮月,语气轻松,“表姐不妨看看牢笼之中的这个人,是谁。
”
云浮月经他一说,才发现面前的这个牢房里也有个人。
但是,她只看了一眼,就吓得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敢看了。
那人……似乎是个女子。
“表姐别怕,是故人。
”晏昭懒洋洋地声音在这阴暗的牢房里显得说不出的怪异,他冷笑一声,又阴沉开口,“表姐……该忘不了这个人才对。
”
听到表弟这么说,云浮月怀疑自己是真的认识这个囚犯……于是,她咬了咬唇,终于又睁开了眼。
不过,云浮月只刚刚扫过一眼,就觉得场面极惨,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
而且……那人的五官早就看不清楚了,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我、我不认识她。
”
“不认识?”晏昭冷哼一声,似乎是不满云浮月的胆小,“当初她掌掴表姐时,可是跋扈得很哪,表姐最好仔细打量一番。
毕竟,还有什么事能比当年肆意妄为之人,如今模样凄惨地跪倒在脚下求饶一事更让人感到愉悦呢?”
这话提醒了她,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人只能是——
“愉妃?!”云浮月忍不住一惊,她颤抖着往那人脸上看去,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地去辨认,都看不出那人之前的面目。
想当初,那愉妃是何等蛮横,不由分说就掌掴了自己,脸颊那灼烧一般的疼痛,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云浮月不是不讨厌她,但是说不上恨,而且……若是让她自己来报复,那么她绝不可能用这种可怕的手段……
所以,尽管云浮月不敢说,但是,她是真的不觉得这事情让人感到愉悦。
不仅如此,看到那时候明艳狂妄的愉妃如今这幅受尽折磨的样子,云浮月心中难免涌现无限唏嘘。
“不错。
”晏昭阴柔缓慢地开口,仿佛一条伏地而行的毒蛇,“她竟敢动你……所以,朕给了她最好的归宿。
表姐,满意朕给你的这个礼物么?”
听到这话,云浮月只觉得自己心中五味杂陈……那时候,父亲明明也看到了,却什么都没有做。
反倒是表弟竟然上了心,愿意为自己做这些事……
只不过,尽管表弟此举确实有些令人感动,但是他做得实在是有些太残忍了,自己绝对没办法违心说出喜欢二字来。
一时间,云浮月不由得犹豫起来,她咬唇看着那女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啊、啊……”那女子好像也看到了云浮月,然后想说什么,但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挣扎着张了张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