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皱起了眉头,她伸手在云浮月额上试了试。
好烫!
“娘娘!”
遭了!娘娘定是让风吹着了!
桃红跺跺脚,赶紧对着门口站着的侍卫们呼喊,“娘娘发烧了!你们快帮我把娘娘扶到榻上去!”
那两个侍卫对视一眼,那可是晏昭的女人,敢扶这个女人,他们不想活了吗?
“磨磨蹭蹭什么!”桃红怒不可遏,“若是不来扶,那你们赶紧就去找皇上、找太医啊!”
这个……倒不是不行。
那侍卫抱了抱拳,“姑娘等等。
”
金銮殿内。
虽然天色已黑,但是晏昭还在与几位大臣议事。
“这鱼垟郡年年水患,如今潢河汛期,人力根本不可阻挡……郡守年年向朝廷要银子,已经不是一两年了……”一个老迈的臣子摇摇头,“可皇上知道,先皇在位时修了汇龙渠,那可是大工程……所以,大梁国库内早已经不剩什么。
”
晏昭容色清冷地听着,然后几乎没有什么思考便道:“不必拨款,无底之洞如何填满?传朕旨意,让他们迁至北部惠仙郡。
”
“唉,这不可。
”老迈的臣子捋着胡子,“鱼垟郡民风剽悍、这一言不合、那就要造反啊!”
“这有何惧?”晏昭冷冷一笑,“自大梁开朝以来,哪一年没有叛军?既然他们如此不知好歹,那就让陈瑞安领上两万人,押着他们迁,抗旨不遵者斩立决。
朕相信,重典之下,必有顺民。
”
“皇上,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老臣以为,行事还是不要这般偏激……”
晏昭挑眉,容色冷厉,“胡大人,朕是处理反贼呢、对于反贼,斩立决都已是朕莫大的恩赐了。
”他说罢,见那位臣下似乎又要论辩,便不容置喙地摆了摆手,“不必再说。
”
继而,晏昭又转向身侧那个年轻的武将,全然没有回旋余地地说起了另一件事,“陈瑞安,依你刚刚所言,已经知道云临颛在何处藏身了?”
“回皇上,正是。
”
“既然已经找到云临颛藏身之地,便当场斩杀,不必多话了。
”晏昭容色淡淡,没有一丝犹豫。
“是,皇上,臣明白。
”
也就在这时,胡煜似乎是突然得了什么消息,他躬身在晏昭身边耳语。
“什么?!”
来得应该是刻不容缓的事情,只见晏昭听后,猛然就站起了身,惊得下坐的两位臣子也随着站了起来。
“今日就到这里。
”
语罢,他再不做停留,步履生风,很快走了出去,只剩下身后两位臣子互相交换了一个惊异的眼神。
其中,那位姓胡的臣子又看了一眼晏昭的背影,然后无奈地摇头。
凶残暴戾的君主,能成什么事?身为皇帝,却只空长了一身好皮囊,果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