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恭敬、又无助的表弟吗?
这一世,她可能错了……她是不是,小看了表弟?
晏昭的仪仗队已经被冲得七零八落,涌进来的黑衣人越来越多,他对着云浮月狡黠一笑,然后把手中软剑扔在了地上,“表姐为何用那样疑惑地神色看着庭欢?实在是刚刚若不奋力反抗一番,怎么瞒天过海,表姐说呢?”
他们这边说着话,突然有人轻喝一句,“晏昭在那!”
黑衣人顿时都兴奋起来,他们三两下跳过来,蒙住晏昭的眼睛,又捆住了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等处理好了,为首的那个对着云浮月下了命令,“你是晏昭的女人?看好他!不然打死你!”
声音听起来凶得很,但是那人说话的时候,对着云浮月,眨了眨眼。
毫无疑问,这是父亲的人。
云浮月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啊……她没有说话,只是扶稳了晏昭,上了黑衣人指得马车。
马车内空间十分狭小,只能容云浮月和晏昭二人,其他所有黑衣人都在外边守着。
晏昭听力极佳,已经听出没有外人在旁,于是他冷笑了一声,“看,舅父对表姐放心得很呢,甚至不再派人看着表姐。
”
“表弟……”云浮月没有理会这阴阳怪气的一句话,反而伸出手想把捆着晏昭的绳索系松一些,“这样捆着,很难受吧?有没有哪里疼?”
晏昭似乎是没想到她这样说,半晌,才道:“临到此刻,表姐难道不该觉得朕刚刚不过是大言不惭,而如今应是回天乏术,无法力挽狂澜么?朕觉得,表姐该落井下石了。
”
“表弟,我说过我会站在你这边。
”云浮月看不到晏昭黑布下的眼睛,说起话来反而觉得轻松了很多,“庭欢,我是你的姐姐,不是吗?”
这句话,又让晏昭顿了顿,但是很快他就冷笑起来,“的确是。
但是表姐不光是朕的姐姐,还是舅父的女儿呢,唯一的女儿。
”
“他……他从没将我当做女儿。
”看到被捆住手,蒙住眼睛的晏昭,云浮月无端生出一种安心的感觉。
于是,她第一次说起了原来从没对晏昭说过的话,“我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母亲刚走,父亲就娶了新的妻子,还纳了两房妾室,其中一个妾室进门时就怀着我弟弟。
”
她的声音平静的不带什么感情,“继母无法生育,她对我很好,但是没过两年,继母也死了,府里最后一个关心我的人也死了……我的确是嫡出小姐,但是在云府的十几年,父亲只喜欢庶出的弟弟。
父亲为了弟弟,就是杀了我也是可能的。
”云浮月说到这里,微微笑了一下,她拉住晏昭的手,“表弟,比起父亲来,我更喜欢你,所以,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