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耀扬终於能给自己一项理由,来提前结束我们这段致命的关系,无论我给自己提供过多少借口,都不能改变尴尬的局面,我们不被祝福,这是事实。
况且他是郑耀扬,有自己的帝国和人生,而我陈硕,不羁成性的一匹野马,我们两个大男人维系一生的机率是多少,我全然不敢估算,相信他也是。
如果他真的不顾一切地投入了,在那一枪直接击中我胸口的瞬间,他又是如何来承受这样的伤痛的?我又如何能重新若无其事地面对他?我清晰地记得,他举起枪的动作如此决绝,那一刻,我似乎能感觉到──他的杀机。
这是只有我们之间才能感知的阴暗面,他一直想杀我,就想我一直想毁了他一样,自从我们彼此爱上了之後,我们无时无刻不在震惊和矛盾之中,不管怎样忽略周围的事物和利害关系,都不能永远做到熟视无睹。
所以,在潜意识里我们一直想摆脱对方,但谁都不肯走出第一步,因为很难,简直无法控制。
我和他之间似乎一直被命运的缆绳牵制著,周边从来都是危机四伏,而这一次,火势蔓延到浑身上下,彼此都烧得体无完肤。
我开始对一切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恢复以往的状态,恢复未认识郑耀扬之前的状态。
或许那也算是一种默契,我们有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没有相互打扰,这也是前所未有的,我以为我们真的就这样断了,像没有认识过一样。
真的燃尽了麽?我无数次问自己。
当我可以下地走动,大致恢复原气後,我开始规划,是重新回法国郊外的房子,还是另找地方。
当然,要在与费斯特家谈判妥当之後。
在我以为不该再见到他时,他却出现了,而且我仍没有离开病房。
「陈硕。
」
当四目相交,我的心首次出现停摆,原来还没有复原,心脏边上那道口子,不可能轻易愈合。
「躲到爪哇去了?」我首先淡讽,从床上站起来走到边上推开窗户,吸了口新鲜空气,「没有必要郑耀扬,完全不必再来慰问。
」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形象却并不落魄:「陈硕,这一次我承认自己输,我把你输了。
」
「那只是一场无意思的赌局。
可你为什麽要跟那个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