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你们似乎非常自在。
」兰迪默的刻薄仍没有丝毫收敛的迹象,翠绿的玻璃眼球倒微微有了些情绪,不过那情绪都是冲著我来的,「开上好的香槟,我请。
」
「不必,这里不是纽约,由你来尽地主之谊似乎说不过去。
」郑耀扬冷静地开口,不客气也不失礼。
兰迪默未动声色,微微将目光在我与郑耀扬之间徘徊片刻,最後对我说:「忘了恭喜你,你快做父亲了,但我想,你大概也不会太高兴。
」
我和郑耀扬迅速在空中交换了一个眼神,我将手头的刀叉握紧了几分,尽量保持镇定,按捺住:「你这是什麽意思?」
「莉蒂亚在最後一刻改变了主意。
」他将手撑在我们的桌子上,架势有些危险地逼近我,「你知道这代表什麽吗?」
我辜负了她,可她对我义无反顾,即使她说过「没有爱的生命无意义」这样的话,但她还是成全了自己。
「你们会如何对她?」我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瞪著他。
费斯特家训练有素的保镖包围过来,却被兰迪默抬手阻止。
「你以为我会不善待自己的妹妹?那孩子是她的,一个人的,她不允许任何人过问,任何人非议,她就是这麽待你的!」他一把纠住我领口,兰迪默极少这样失态,「在你决定放弃莉蒂亚之後,你已经放弃了关於她的一切,包括孩子。
」
是的,自懂事起,我便孑然一身,一直以来,我不想连累谁,不愿羁绊谁,孩子,那样珍贵的生命不是我能承受得起的。
兰迪默重重推开我,没有再说什麽,带著人马离开了。
我此时非常迷茫和颓丧,静静立在原地,然後有一只手沈甸甸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将我飘乎的心渐渐放回到胸腔,我又坐下来。
「你打算怎麽做,陈硕?」他问得很直接,我与他之间也不再需要拐弯抹角。
「我可没有办法装作不知道。
」
「我必须提醒你,现如今,费斯特家不缺少任何你能给得起的东西。
」
我知道郑耀扬说的是大实话,但我还是愤怒了,也许是激动:「那你告诉我,我这多余人再做什麽才可以换来皆大欢喜的结局?就因为你不是当事人,你就有权利说这种混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