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门口排队按手印进场,记得跟你朋友来。
」罗宾诡异地眨眨眼。
我低头一看:神秘园。
啧,这名字取得可真够没水准的。
想必又是个糜烂低级的场所,我想我跟郑耀扬现在都不大习惯这种地方了,但去去又何妨,我在曼哈顿的日子还能过几天?
直到流了一身汗,冲了澡出来,已经是黄昏,我和郑耀扬去喝了杯咖啡,然後去吃法国菜。
「跟香港那边你怎麽交代的?」餐间,我问了他一句。
「你在为我担心?」
「别自作多情。
」我严肃了些,「你会不会──太冲动了一点?」
「你指什麽?专程飞到美国来吃法国菜,还是购成业股份的事?」
如果意志薄弱一些,很容易就被这类懂得狡辩的人逼疯,但不用想去改变对方的本性──这绝对是本性。
看我没搭腔,他又说:「我倒想问你,你是不是打算过河拆桥?」
「什麽意思?」手仍在专注地切蜗牛,跟郑耀扬这样的人处久了,什麽话听在耳朵里都能处惊不变。
「你让我帮你铺好後路、清理後顾之忧,然後自己逍遥地去意大利,从此我郑耀扬就屁都不是了,对麽?」
我终於不再无动於衷,抬眼直视他:「那你说,你要我用什麽东西来跟你换?话先说在前头,别代价太高,否则我会找别人。
」
「陈硕,我看你是太不知好歹了。
」他的口气转冷。
「你到底想要什麽?满足报复心、征服欲?」我轻笑,「还是感情?性欲?」索性把话摊开了,放下刀叉,抱手靠上椅背等著他发话。
「凡是你有的,我都想要。
」他静静地说。
我的心无由地一震,浑身毛孔贲张,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然後我说:「如果我什麽都没有呢?」
「那就不是你了,陈硕。
」
夜里最不明智的行动就是去了「神秘园」,门口真有大帮人排队登记按手印,我递上两张卡片顺利入场,里面充斥雄性的汗味,淫乱的氛围瞬间包围感官,放荡的人群脱了上衣挤成一堆狂舞热摇。
郑耀扬稍稍露出惊讶的表情,就泰然自若了,这世道已经很少有事能让他抬一抬眉毛了,看来这也算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