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威猛的男人骑在一匹度着步的黑马上,睥睨着被按在地上的人,冲他们憨厚一笑:“对不住了,二位。
”他又看向即使成了阶下囚仍然面容冷静的殷修贤,笑:“元辅,实在对不住。
”
兵权的重要性没人比殷修贤清楚,他既敢叫五军都督府的人,那就证明这些人是他最信任不过的,元鸿文的临阵叛变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殷修贤并没有理会他,面色冷淡的看着前面,人群分开,江言卿和闻玉书从弓箭手后走了出来。
到了个地步,他也明白了中军都督为何毫无音讯,怕是也像元鸿文一样叛变了自己。
闻玉书垂眸睥睨着被压在地上的老者,像是心痛,无奈一叹:“元辅,你好糊涂,陛下如此敬重你,你竟做此等谋逆之事。
”
成王败寇,殷修贤没什么好说的,扯了扯嘴皮子,冷冷哼了一声。
闻玉书便让人先将他和左右都督押进大牢。
没多久,戚韵骑着马回了。
他身上的黑色的铠甲上似乎有着干涸血迹,长发被银冠束成高马尾,一身浓浓的血腥和冲天的煞气,与三大营的将领打了个招呼,下了马,大步走到闻玉书面前,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太后和皇上呢?”闻玉书问他。
“已经回宫了,我留了人在哪。
”
闻玉书这才去放心处理殷修贤的事,殷修贤不能多留,绝不能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将这交给二人,带着侍卫去了大牢。
大牢里充斥着发霉的味道,连个窗户都没有,殷修贤身上还穿着一品大员威严的官服,席地而坐,他权倾朝野多年,已经许久没这么落魄过了,听见脚步声,慢慢掀开眼皮,看向牢房门口。
“你用什么收买了这些人?”他苍老的声音冷静的问。
历中恭敬地拎着一盏油灯,淡淡的暖光驱散了黑暗,闻玉书肩上披着一件厚重的披风,站在牢房外油灯的光亮中,看着里面的老者,一串小叶紫檀的佛珠隐约从袖口露出,他轻声:“内阁大半大学士都倒戈了修瑾,义父可知是为何?”
听见这句话,殷修贤心头微微一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