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韵闻言,思索片刻:“汪德佑掌控司礼监,东厂。
内阁送上去的票拟也要他来代皇上批红,殷修贤行事谨慎……,那我们就从这位奉笔太监身上下手吧,他日日跟着皇上,也方便我们运作。
”
江言卿也是这么想的:“说起来还有一件怪事,殷僖来皇城后经常游走于各大赌庄和画舫,和一帮狐朋狗友金迷纸醉,按理说已经没银钱了,可跟溪平侯之孙见了一面,突然出手阔绰,没多久,溪平侯之孙也当了一个小官。
”
“你是说……卖官?他胆子这么大?”戚韵皱了皱眉。
江言卿一笑:“怕是如此了,更奇怪的是这件事殷修贤好像不知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殷党的人为了讨好上司的侄子自作主张,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而且……戚二,你不觉得这太过巧合了。
”
戚韵眸色微微一暗。
是很巧。
“……按往年来看,殷僖早就该回南边了,天高皇帝远,他殷家可是土皇帝,今年是为了他们家和闻玉书的亲事才留到现在。
”
江言卿手肘撑在扶手上,支撑着侧脸,狭长凤眸一弯:
“我们这位闻大人……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
刑部大牢悄无声息地迎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一盏油灯幽幽亮着,牢房门上的锁哗啦一声,里面坐在破旧草席上的张津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披着披风走进来的二人。
他连忙对二人拱了拱手:“阁老,大将军,恕张津不能起身行礼了。
”
戚韵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江言卿冲着张津笑了下:“张大人不必多礼,在牢中可还好。
”
张津脸上还带着伤,咧了咧嘴:“好,都好,张津一介罪臣,还要多谢阁老多加照顾,让人送来的伤药,吃食。
”
“谢就不必了,”江言卿和戚韵是背着人来的,不能多留,他问:“张大人可否告诉我,灾粮的事是那位高人在背后指点了你,让你逃过一劫?”
张津一愣,有些犹豫。
江言卿一直观察他的表情,一看他这幅样子,便什么都明白了,他轻声:“是不是闻大人?你放心,你是我的下属,他帮了你,我也不会忘恩负义,将这事告诉殷修贤那奸臣。
”
见上司都猜出来了,张津只好拱手:“是闻大人,恕臣没将此事告知阁老,但闻大人冒着被殷修贤那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