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贺家大爷发报,字字泣血,声称他一个男人,不顾世俗的眼光和议论娶了自己心爱的人,成婚这些年没亏待过他半分,更没什么姨太太,还让外人背后议论,结果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连刚过了寿辰的母亲都被气得一病不起,万分诚恳地向那些买主道歉,让顾客给他一段时间。
他留过洋,经常发报讽刺旧社会,在学生们中名气很大,把自己说成一个为了真爱付出代价的凄凉模样,这些象牙塔里的学生又正是冲动的年纪,一看,这还了得,认为对方玷污了爱情,愤怒的讨伐那位男妻,更甚者初生牛犊不怕虎,跑去督军府外大骂对方无情无义比毒妇还蛇蝎心肠。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定了,没想到反转来得也快,先是督军府派人在门口喊着贺家大爷还钱,声称当初老太爷死的时候贺家生意出了岔子,最后是去江南管那位男妻借的钱和绣娘才挺过来,如今既然分开了,那就该算清楚。
那下人是宴席传菜的,一把嗓子嘹亮的很呢!几声就把周围百姓都喊过来了。
贺大爷气得不行,铁青着脸出来,说他们冤枉人,让他们拿出证据来,他敢这么发报自然是仗着证据已经销毁了,但没想到小厮不和他争辩,面露不屑地上下打量他一眼,嘴一撇说他不想还钱直说就是,引得众人好奇,拍拍灰就走了。
贺承嗣刚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新报纸雪花儿似的飘过来,他被一帮名人和作者讽刺他吃软饭,当初贺家生意出问题,老太太说了谁能让贺家起死回生家产就都归谁,这事谁人不知?那在战场上打仗的二爷和巡小爷可一个子没捞着,何况贺大爷刚回国不久哪儿来的大洋?又怎么去了一趟南方没多久就有钱了,还喜欢上了男人,迎娶了男妻进门。
至于摆出一副痴情的样子,那就更是笑话了,他们在报纸上把自己某年某月偶遇贺大爷带着女伴出行歌舞厅,搂着对方跳舞,耳鬓厮磨,带着她去买首饰去西餐厅吃烛光晚餐的事全都捅出来,一些富家子弟受到贺巡的暗示也跟着掺和,笑嘻嘻的说贺大爷的妻子他们没见过,倒是经常看他带别的女人出来玩儿,引起一片哗然。
贺承嗣痴情形象轰然倒塌,此事的女主也被牵扯其中,贺家大门紧闭,季凡柔连学都没脸去上了。
他恼羞成怒,连着发报,但他一张嘴怎么抵得过那么多名人作者,被怼得血压飙升,晕了不知多少次,据说洋人的医院都跑了好几趟,贺老太太也开始作妖,大骂贺雪风和贺巡不孝,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不帮自己亲人,但除了让一些重孝道的人说几句之外,也带来不了什么实质影响。
过了几日,贺家接连倒闭了几间铺子,元气大伤。
众人一看,两家撕扯开后贺家连铺子都倒闭了,这还用说什么?足以可见贺家能有如今不有没有那位男妻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