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挑选乳胶漆颜色的时候,看到房间顶上发黄的白炽灯,视线再转到甚至连地砖都没有铺的水泥地面。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突然如潮水铺天盖地袭来,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最终,她选择便宜的墙纸来代替。
可是经历了一整个干燥冬日的洗礼,那因为空气开始粘腻而泛起的潮湿似乎也氤氲渗透到了这墙纸里面。
黎恺臻瞥见墙角有仿若些许水汽滴在纸张上弥漫的痕迹,之前有预料到了。
想着那块污痕的形成原因,她突然感到有点反胃。
黎恺臻呼了口气,从床上翻爬起来,下脚的时候没注意勾住了风扇的充电线,拽得那小风扇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她无声骂了句话,将风扇放好趿着拖鞋往外走。
她刷了牙,抹了把脸走出来,老式筒子楼所有家具都在窗外的晨光下泛着一种陈旧的气息,桌上还有今天准备好的早点。
不,不准确,只是一碗白粥和已经冷掉的豆浆油条罢了。
黎恺臻走过去揭开纱罩,抓了根油条放进嘴里嚼着。
虽然已经冷了,但还是有股焦香味。
在以往的时候,她早餐几乎不会吃这些,家里面会有阿姨准备好餐食,方方面面照顾得贴心周到。
当然,黎恺臻知道那是从前。
她接连使劲咬了好几大口,仿佛要将什么一并给吞咽下去一般,腮帮子都鼓涨起来,有些牙酸。
吃完早餐,收拾好餐桌,黎恺臻站在摆放在厕所外面的等身镜前梳头发。
屋子里里外外都很小,主卧里面通着阳台,要大一点,但比起她的那间也大不到什么地方去。
外面除了厕所,厨房客厅完全没有隔断,杂物也只能是堆放在角落,甚至都分不清哪儿是哪儿。
黎恺臻扎好头发,抬眼瞄了瞄右上角的日历,二月十三,宜:纳财。
她无端觉得心脏往下沉了一沉。
钱,哪里都需要钱。
她爸爸黎源是在黎恺臻刚上大三那年出事的,概因当初被有限责任制拉入伙的生意伙伴出现问题,而黎源因为身为共同担保人一同被查封。
可常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被牵连,以黎家的家业,也不至于一夜间落魄。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之后黎源因为酒驾构成交通肇事罪,判处三年的有期徒刑。
判决书下来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穷途。
为了赔偿受害人家属,还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