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祚承佑都累了,就地坐在台阶上,承祚拉拉承佑的袖子,“哥,你今天怎么了?”
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十分敏锐地察觉到承佑今天似乎不大高兴,扑完蝴蝶之后倒又好了一些。
承佑略微犹豫,他和承祚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还是对承祚道,“有人说我不是阿娘亲生的。
”
说他和承祚宝章不一样,不是阿娘的孩子,而是先贵妃上官氏的孩子。
这很容易查实,所以承佑心中其实隐隐有种感觉,这恐怕是真的。
承祚想也不想道,“我们去问阿娘不就知道了吗?”
承佑却摇摇头,他有点害怕知道结果。
他怎么能不是阿娘的孩子呢?
“哥。
”
承祚牵起承佑的手,“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哥哥。
”
承佑用力点点头,“嗯。
”
宝章不明所以,但是也凑过来搂着承佑的胳膊,“也是宝章的哥哥。
”
谢池春在身后看着三个孩子依偎在一起的身影,露出笑容,“承佑,阿娘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
承佑好奇,“去什么地方?”
“明日你就知道了。
”谢池春捏捏他的脸。
第二日清晨,马车驶出宫外,随着马车车轮滚滚,窗外景色愈来愈郁郁葱葱,承佑好奇地看着外头,渐渐辨认出来,此处是个陵园。
谢池春带着承佑到了先贵妃上官芷兰陵墓之前。
“姐姐。
”底下人已摆上祭品,谢池春斟了两杯酒,一杯放在上官芷兰墓碑前,“我带承佑来看你了。
”
承佑有些不安地看向她,谢池春牵起承佑的手,“承佑,阿娘给你讲讲阿娘刚进宫时候的事吧。
”
“阿娘刚入宫的时候,还只是一个美人。
”陵园幽寂,守陵的宫人也被遣开来,只听得虫声鸟鸣,风吹叶过,阳光透过树影,光影斑驳。
“我得宠之后,那时有位美人诬陷我害了她腹中胎儿,我便被带到那时的上官贵妃面前,所幸我竭力为自己辩驳,驳倒了那位美人,贵妃也相信了我。
”
“贵妃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像她的名字一样,沅有芷兮澧有兰。
”谢池春叹息道,“但有时候,过于善良是无法在这宫中生存的,宫中的争斗是永远不会停止的。
”
承佑年纪尚小,但他生在皇家,他无法避免这些黑暗,谢池春既将他当孩童保护,也将他当成大人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