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用手里的柳条驱使我...”
两颗晶莹如钻石的泪珠顺着向晚的睫毛滚落,砸在了地上,他颤抖着,努力用双手握住谢瑶卿捏住自己下巴的手,向晚竭力唤道:“陛下...”
谢瑶卿漠然的看向他,眼中的寒冷将向晚刺得生疼。
“...后来,慧贵君把我叫进殿,他身上的香气熏得我头疼,他赏给我一碗药,我的父君病重,只有那药能救他,我欢喜的捧着那碗到了父君那,欣喜的看着父君喝了下去...”
向晚牙齿打颤,用温热的掌心揉搓着谢瑶卿僵直的手指,他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浑身上下早已将被那迷香点染上了满园的春色。
他竭尽全力的忍耐着,想要将谢瑶卿从回忆中叫醒。
谢瑶卿看着他春水朦胧的眼睛,眼角却在沉默中沁出了两颗晶莹的东西。
“...可我的父君却在喝下药后死了,我记得他的脸,生满了脓包,他的身上被自己抓出满身的血痕,可他的眼睛...”
父君死后那个雨夜,她回到慧贵君的宫前,窝在阴暗的宫墙角落里,那天的雨是那样冷,可从宫中飘来的香气,却是那么温暖。
她在雨中坐了一夜,在清晨看到了父君最后一眼。
他已经面目全非,浑身溃烂,只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永不瞑目一样大大的睁着,他的眼睛,却与眼前的眼睛一模一样,闪烁着泪光,哀婉的看着自己。
向晚双眼红肿,一边哭着,一边抽噎着对谢瑶卿说:“陛下,对不起...”
“对不起...都是奴的错...”
“陛下...请您责罚奴...”
谢瑶卿耳边盘旋着父君的最后一句话——“瑶卿...对不起...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
她要走一条怎样的路?
一条只有血光的路,还是一条让像父君、像向晚那样的人也能平安幸福活着的路?
谢瑶卿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缓缓松开向晚的下巴,迟钝的走到椅子上坐好,向晚扑到她的身上,抱着她的腿哽咽起来。
“陛下,都是奴的错...”
“情您责罚奴...”
谢瑶卿在他朦胧的泪眼中,看见一个巨大的阴谋的影子,正在缓缓的盘旋着。
可她无暇细想了,当熊熊的怒火被向晚的泪水淹没,她的身体里,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难以忍耐的躁动,澎湃的热潮似乎要将她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