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蠢货的试卷揉成一团,丢在一边,她疲倦的揉着眉心,一边任由向晚为她揉捏酸胀的肩膀,一边问宋寒衣:“派去锡州的仪鸾卫可有消息?”
宋寒衣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三日前消息便断了。
”
一声凌厉的鹰唳撕裂了湛蓝天空,宋寒衣神色一动,快步走到窗前,伸出手臂接住了天空中盘旋的苍鹰,苍鹰的翅膀许是曾被箭矢射中,殷红血迹顺着光滑的羽毛蜿蜒下来,宋寒衣心中一沉,抿着嘴从苍鹰腿上取下密信,对照仪鸾司专用的密码书解读出来。
她捧着解读出来的密信走到谢瑶卿身边,低声禀报:“曲三娘死了,她到锡州不久,便遭了几次刺杀,是锡州几家显贵共同下的手,那几回她伶俐,都逃过了,后来她从锡州寒门学生口中打听到,锡州权贵历来有贿赂考官提前获知考题的习惯,尤其今次恩科的考官里又有户部尚书李生荇,她祖籍在锡州,曾在锡州从政多年,门生故旧无数,这次许多人便是靠了她的关系提前知道了考题,润色了文章。
曲三娘查出此事后,便被一伙马匪围杀在了云纵山中。
”
谢瑶卿冷笑一声:“常在西北打家劫舍的马匪竟然这么好兴致,穿山越岭的去江南截杀一个仪鸾卫。
”
宋寒衣侧头,等待谢瑶卿的命令,谢瑶卿猛地一推桌案,力道大得将跪坐在她身边的向晚推倒在地。
向晚默不作声的揉着挫伤的手腕默默的爬了起来,他抬头,看见一双幽深愤怒的眸子,吞吐着烈火的深渊一样,他听见谢瑶卿冰冷的声音。
“查,严查,彻查,把这桩案子办成铁案,把李生荇钉在耻辱柱上!”
宋寒衣躬身领命,而后补充道:“陛下曾吩咐臣派人去各州府探查宰白鸭之事,而今臣已经调查妥当了,天下州府虽然或多或少都有此陋习,但各州府之中,以锡州为首,宰白鸭之风尤为严重,当地官员竟对此事习以为常,甚至堂而皇之的与同僚议论此事。
”
向晚试探着问:“许是锡州富庶,花钱买命的人便多了些。
”
谢瑶卿冷哼了一声,反问他:“若是锡州富庶,又哪来这么多为三五两银子卖命的人呢?”
向晚便讷讷的不说话了,只专心的为谢瑶卿锤肩去了,谢瑶卿却忽然拉住了他的手,取过一旁自己常用的活血化瘀的药膏,用指尖挑了,细细的涂在向晚方才摔伤的手腕上,她用指尖的温度化开药膏,温柔的在向晚纤细的手腕上打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