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绘好打了个哈欠,将尖尖的下颌搁在胳膊上,似乎格外困倦,眼睛都抬不起来了。
“真是为了我?”
温珩笑了笑,若有所思地看着微醉的裴明绘。
“你怕是其中一点为着我的心思都没有。
”
“你只说对了一半,我却是不只是为着你的,而只是为着我的。
毕竟我是裴家人,家族产业也都在长安,你也知道的,在长安经营产业,朝中若是无人,我早就被踢出长安了。
不过这后一句,这倒是夸大其词了,我确是有一些的为着你的。
左右窦玉完了蛋,不就再也没有任何人阻拦你了。
”
裴明绘拉起眼皮来,转过头来看着温珩。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至少对你来说,应该是再好不过的好事了。
”
“你朝中怎么会无人,就只说你那个老师桑弘羊,他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有他在,怎么也不会让你被驱离长安的。
”
“是吗?”
裴明绘勾了下唇角,在笑,却也没在笑。
“我还以为你会说,你会帮我呢?”
温珩顿住,良久,方才说道:“也许罢。
”
“你的话,可真敷衍你帮我了可不止一回了。
”
裴明绘眯着眼看着温珩,依旧似笑非笑。
温珩好似浑然无觉,只是笑道:“辞巧理曲,我就不为你喝彩了。
”
裴明绘无所谓地说道:“我本心帮你,你却这般,好没意思,你既不愿我帮你,那我们也就不必再说什么没道理的话里。
其间契机,就在眼前,你把握不住,可莫怪我找别人去了。
左右我的仇肯定是要报的,你不想往上走,就呆在这里罢。
”
屋子里很安静,外面的大街上喧闹像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潮水,时急时缓,时静时闹,让裴明绘的眼皮又往下坠,头一歪,便从掌心摔了下去,但是却又跌在了温珩的掌心里。
她抬起眼帘来,因为困倦而分外迷蒙的眼神映着他毫不回避地直视着她的模样。
她强撑着精神站直了身子:“我先走了,告辞。
”
“你别生气。
”
温珩刹那间觉得自己大抵是有些病在的,他觉得自己该寻个大夫去看一看,或许,他更应该去寻个巫医看一看。
温珩已然发觉,自己竟然被她的话牵着走。
他心中骤然大惊,蹙起了眉,但他仔细思量一番,觉得她说的话也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