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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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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他的心也照得无比明亮。

     所以,他干脆抓起大片大片的浓雾把这团火焰掩藏在角落里,一圈又一圈地锁上铁链子。

     相比祁非藏起保险柜时那样欲露未露的矛盾心理,烛慕的做法更像是决绝地要把所有火苗隐藏得死死的,连他自己也不肯察觉。

     “为什么?” 他问自己。

     心中似乎隐隐有一处微弱的回应,轻得像那簇火苗,风一吹就可以熄灭。

     “大概……你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 从父亲死后,他就不再拥有完整的家;从母亲病后,他就注定了会失去最后的归宿。

     亲人离世,挚友生疏,空洞的心被彻骨的寒风刮得生疼。

     如果不曾得到过也就算了,可现在,他竟然开始惧怕终有一天他会失去那个人。

     惧怕到……甚至开始拒绝真相,拒绝捅破这层窗户纸。

     烛慕失眠到凌晨三点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明明距离五点半起床也才不到两个小时,他却仿佛实实在在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母亲没有了他小时候最喜欢攥在手心里的秀发,也没有了他曾仰望着的无比高大的身躯,她整个人缩了一圈水,病号服空空荡荡的套在她身上,像枝干枯的白玫瑰。

     烛慕每一次去看她,都只能看到更加消瘦的身子。

    但她的精神却很饱满,瞳孔里倒映着白盈盈的光。

     他看得出母亲在笑,嘴唇翕翕合合之际,也能勉强辨认出“慕慕”两个字。

     她张开手臂,像小时候无数次把飞奔而来的他抱进怀里。

     然而一觉醒来,梦境破碎成片,已然拼不回全貌。

     过分浅淡的睡眠最终报应在了第二天起床后,烛慕额角的神经抽痛,上下眼皮子用胶水黏在一起了似的,扯着眉峰也没把眼睛睁开。

     意识也昏昏沉沉的,早上起来磕到了床头柜,一不留神挥落了一地的书,这才心惊肉跳地清醒过来,撑着胀痛的脑袋把书捡拾起来放回柜子上。

     穿衣洗漱后,烛慕穿着一身服帖的深蓝色衬衣和灰黑相间的长裤,总算人模人样从卫生间走出来。

     祁非的房间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动静。

     难得烛慕能确定这个时间某个工作狂应该还在睡觉,所以哪怕知道房间的隔音效果还不错,他也尽量放轻了声音,在厨房里煮了白粥、煎了两个鸡蛋,顺便把昨天晚上买回来的补品放在客厅显眼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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