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下午的心血,比如一晚上的喜悦。
“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
直到他将黄瓜条嚼碎了咽进肚子里,他才如是说道。
祁非不知道该先关注烛慕用的是刚刚他用过的筷子,还是该纠结烛慕话里的意思。
他愣愣地眨了眨眼:“你味觉出问题了?”
没想到烛慕当真点头应了下来:“没错。
”
他伸出食指抵着唇瓣,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嘘——别跟别人说,只有今天,吃什么都行。
”
想想以后还有可能吃到祁非做的饭,烛慕最终没敢把话说的太满,最好既能让祁非受鼓励,但同时又打消他任何沉迷做饭的念头。
故而,他只说了今天。
祁非弯了弯眼眸,右手按着烛慕的胸膛把他推坐回椅子上,又从烛慕手中抢过筷子,居高临下地夹了一小块黄瓜悬到他嘴边:“那就再吃一块。
”
见烛慕毫不迟疑送上唇瓣,祁非往回收了收右手:“等等,只许吃一半。
”
烛慕疑惑不解地望着他,但还是顺从地咬下一半,剩下一半则被祁非反手极迅速地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祁非心情愉悦地瞧着烛慕因为难以置信而逐渐放大的浅色瞳孔,笑嘻嘻道:“甜死了。
”
“笨蛋。
”
第十三章
祁非花了一整个中学时代去暗恋那么一个人,甚至以前也不是没想过,或许未来他就再也记不起来曾经对那个人产生心动时的感受。
然而,哪怕只看到了那十年里随机抽取的两段回忆,哪怕只站在了旁观者的角度,他也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看得确切——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能够走出去过那个名叫“烛慕”的困境。
祁非一直知道他在感情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运动会会在满操场偷偷看那个人在哪儿,但一和他对视就会立刻低头。
蹲点假装邀约和他玩的好的朋友一起打篮球,实则偷偷问他为什么昨天晚自习心情不好,第二天想去安慰一下,结果因为紧张,放学的时候表情过于严肃,又加之用力拉他的书包带说了一句“站住”,搞得全班都以为他们俩要打一架。
明知他是班长,却还是会把每一个接近他的人都当作假想敌,最后连偶尔好不容易得来的和他说一两句话的机会,也毁在了阴阳怪气的语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