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另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
有一天我精神稍好,安宝问我:‘你成天惦记你老婆,是不是她很好看?’我自然回答说好看,我说:‘我的婉萍是全南京城最剃挑的姑娘,三十年内都找不出来一个比她更好看的。
’
听完这话安宝不乐意了,他跟我说他的未婚妻曹细妹才最好看,文工团里排《白毛女》一直都是她演喜儿。
安宝要与我攀比,那我肯定不能被比下去,于是我也跟他说,我太太会唱苏州评弹,一首《无锡景》能让我念十几年。
然后他又说曹细妹的眼睛最好看,水灵灵的像葡萄一样。
我就跟他说,我家婉萍的眼睛更好看,像饱满的杏仁,眼角微微向上扬着,一笑起来变成了两个小弯钩,又媚又娇憨可爱。
他说曹细妹鼻梁高挺,我就说我家婉萍鼻子小巧精致,他说曹细妹嘴巴红,我就说我家婉萍涂了唇膏的嘴巴像新鲜樱桃。
最后安宝说曹细妹不止会演戏,还识字会写歌词,听他这样一讲那样我就更得意了,我说识字算什么,我太太婉萍是金陵女子大学英文系的高材生,不仅会能写中文小说,还会写洋文诗呢。
安宝实在说不过我,气得在病房里跺脚转圈,那天下午我开心得不行,这是我一年多来头一遭发自肺腑地笑。
毫不夸张同你讲,我笑得眼泪直流,一边是我赢了这场比老婆大赛,另一边也是觉得自己太幸运了能娶到这样好的婉萍。
”
“呀,这是泪珠还挂在脸上就又笑了。
”陈瑛伸手擦了陈婉萍眼角的泪珠,扫了眼信纸,笑着说:“剃挑在南京话里是好看的意思吧,果然还是姜培生最会逗你开心。
”
“他还最会惹我生气难过呢!”陈婉萍语调软绵,埋怨的话说出口却像是在撒娇一般:“培生就会乱说话,我今年三十六了,怎么能跟人家十八九的小姑娘比美。
再说我就是读书时也算不得最剃挑的,那时候明明表姐你才是大家公认的美人。
”
“话不能这样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陈瑛笑着摇了摇陈婉萍的肩膀。
“表姐,别取笑我了。
”陈婉萍抿着嘴唇摇摇头,将信纸翻到了后面一页。
姜培生接着写道:
“作为这场比老婆大赛的胜利者,我一定要像他们一样大度,因此我决定送给安宝和曹细妹一样新婚礼物。
婉萍,你还记得吗?我有一双没穿过的意大利纯手工制作的小牛皮皮鞋。
若是还在,你帮我找出来上些油,我大致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