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收拢进了缝纫小组。
修修缝纫机、做点力所能及的缝补,既是学习之余能放松也是一门谋生的手艺。
来北京后,最重要的是婉萍终于申请到了探监的机会。
夫妻一见面,姜培生只觉得俩眼睛发酸,话没出口,眼泪先落了下来。
婉萍更是哭得不成样,但也只是哭了一会儿,她看着丈夫面色红润又开心地笑出来,说小友学习很好,如怀结婚成家了,总之家里一切都好。
“我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出来。
”姜培生跟婉萍郑重地打了保证。
59年功德林里的战犯特赦了10个人,其中有姜培生的姐夫杜先生、老上司王司令和宋主任,还有其他几位黄埔一期的老大哥。
有人开始特赦这是极好的事情,姜培生也明白第一批是肯定轮不到他的,但有了第一批就会有第二批、第三批。
他想着自己过两年应该就能出去,可是61年释放的时候又没他,说不失落是假的,尤其是从婉萍那里得知陈彦达和夏青前后脚去世了。
陈彦达去世时将八十岁,人老了身子也格外脆弱,冬日里的一场风寒就再没好起来,病了几个月撒手人寰。
真正让人意外的是夏青,她本来身体挺好的,但是在陈彦达丧事上哭得脱力摔了一跤。
也不知怎么那么寸就摔到了大腿骨,之后人就站不起来了,如怀、婉萍和表姐陈瑛轮流带着她去医院看过好多次,却始终没见到效果。
再加上1939年打进脑袋里的那颗弹片,夏青每天都在喊着疼,吃过镇定剂或者安眠药能消停会,但人又昏昏沉沉地不吃饭,身体很快就垮了,年关的时候人走了。
婉萍来跟姜培生说这些,人哭得都在发颤,姜培生只恨自己那时没有陪在婉萍身边,让她一个人承担这么多。
姜培生左右愁得不行,后来还是监狱的政委来给他做思想工作,让他别太过焦虑,开春后新一批的特赦战犯名单就要出来了。
果然开春等来了好消息,62年姜培生终于从监狱出来,国家给他安排了文史专员的工作。
同单位的还有他的姐夫杜先生和两位老上司王司令、宋主任,只是此时他早已不用官衔来称呼他们,叫的都是老杜、老王和老宋。
虽说远没从前在民国时那般风光,但日子过得很安宁。
姜培生出狱一年后接到了张请帖,那个闲不住的相貌俊朗的湖南人老宋给自己又找了个老婆。
娶妻那天,在北京的旧友都上门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