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陶西也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这一点,她和迟漪很投契。
从决定出国交换,到现在毕业,陶西准备接受国内一家称得上业内前十的企业offer。
这几年的每一步,她基本都选对了,永远是所有大路里最顺遂最无阻的一条。
迟漪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那你呢,漪漪。
”陶西枕着手臂,眨了眨眼睛,“你是想留在英国吗?”
伦敦一场风过一场雨。
迟漪走到窗边将灰白色的窗帘拉满,才又走回镜头里,轻松一笑:“我要是说我都习惯伦敦的雨天了。
你信吗?”
“谁信呀,这地方潮湿得我都快变成一块青苔了!”
“那还挺有意思的,等你真变青苔,我就把你带回家养起来。
”
“不和你开玩笑了。
漪漪,我走了,更没人能陪着你了。
”陶西低下了睫毛,气氛缄默了好一阵,她忽然闷声说:“要不然,你去试着谈个恋爱吧,女生也行。
”
迟漪被她提的这个话题给惊到眼皮猛跳,连忙拒绝:“陶西,你别口出狂言。
”
那通电话最后以说笑作为结尾。
季夏七月,迟漪的毕业论文答辩结束。
sarah作为她在伦敦唯一的朋友,受邀过来为她庆祝顺利毕业。
时间就是不曾停歇的,谁也没料到,四年前还争锋相对的两人,后来通过一封封邮件往来,也能成为好友。
拍过毕业照,sarah抱着一束包装精致的鲜花,递到她手中。
那是一束由雪柳,六出花,蝴蝶洋牡丹,大丽花搭配而成的粉色系插花。
朵朵饱满,盛放在这难得的晴日之下。
sarah带了拍立得,出声请一旁路过的同届男生帮忙拍下留念合照。
迟漪抱着花,与sarah紧挨着,一张清冷艳丽的脸也被这暖融融的阳光晒透,笑容洋溢。
一张照片很快拍好,两人围着看合照时,全然不觉,后方有人走了过来。
对方出声提醒,怀里抱着将一束绽放得灼灼如妖的玫红色落日珊瑚,应该是要递给她的。
迟漪抬眼,定定看着那灼目的花束。
sarah很有眼力见地从迟漪怀里抱走自己的那一束,又同迟漪挑挑眉示意。
那一束花尤其重,也尤其大,是她收到过无数不多的花束里最为盛大的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