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装傻,祁纫夏索性问得更直白:“当年你告诉我,谈铮要和我分手,其实是你瞒着他编给我听的,对吗?”
谈钧眼里流露出一丝讥讽:“原来你也喜欢翻旧账啊。
好吧,就算我承认,你们又能怎样?旧情复燃,再续前缘?”
祁纫夏对他的后半句话置若罔闻,紧接着问:“所以他当年突然间失联,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没错,是我做的。
”谈钧的表情很无谓。
“不过么,我也是手下留情了,给了他和助理十秒钟通话的机会,如果他有什么想要转移走的财产,只要来得及在这十秒之内说完,我并不介意他保有一块余地。
哪里像他后来……”
他说着,眼神骤然有了愤恨,“哪里向他后来,几乎要把我逼到绝路!”
祁纫夏毫无波澜。
兄弟阋墙,古往今来的先例数不胜数,她大概能猜到八九分,只是没料到谈钧魔怔到这份上,连她都被波及。
“可你知道,他在那通电话里,和凌森说了什么吗?”
谈钧忽然对她微笑起来。
祁纫夏呼吸渐沉。
“说了什么?”
谈钧笑得愈深:“当然是——关于你啊。
”
“我是真没想到,那么争分夺秒的一通电话,他居然用来要求凌森对你保守秘密,完全切割开你们的联系,好像生怕我对你做什么似的。
你说,这是天真,还是愚蠢?”
听到这里,祁纫夏已经难掩瞳孔的巨震。
她终于迟滞地明白过来,当年她最后打给凌森的那通电话,原来历经了如此的曲折。
听筒里一声声的忙音,又是谁祈祷时的心跳呢?
注意到她的神情变化,谈钧轻嗤:“不是吧,就因为这个,你开始觉得他深情了?我可告诉你,最开始,没人按头逼他和祁越打赌来追你。
但凡他不主动,我们家后来那些事,你想蹚浑水都蹚不进来。
”
……
直到现在,坐在谈铮的家里,祁纫夏也很难说清,自己那时究竟是何感想。
她头一回觉得,人的感情可以复杂到这种程度,不透明,不纯净,像随手一抓的空气,有各种各样的气体组成,还有尘埃、微生物,和阳光。
谈铮又在问她:“能告诉我吗?你的那几个问题。
”
祁纫夏微微叹气:“我问了他,当初是不是他假传你的分手消息,又让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