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了,还不走?”
又是百转千回的弯弯调调,白砚听在耳朵里,心想他对狗都比对自己好。
狗恋恋不舍的跑远,辛梁星到井边打水洗手,边扬声问:“还不走,准备在我家待到什么时候?”
白砚踟蹰着走向他,把酱菜放到石板上,玻璃瓶底碰出清脆的响声。
井边凉丝丝的,深深的井水映出一泓月,波澜四起,晃晃荡荡。
南风袭过,香椿叶簌簌而响,孟春的夜开始变长。
“借我根棍子可以吗?”白砚小心翼翼的问。
辛梁星甩干指尖挂着的水珠,说:“我家没有棍子,只有木锨。
”
只有木锨上头那根光滑包浆的椴木棍,那个好重,没办法用来防身,只会是累赘。
白砚犹豫了,天已经黑透了,青天白日里都会被人扒裤子,独自走夜路更不安全。
辛梁星好心道:“要不把我家菜刀借你好了,听说隔壁村的杀人犯跑了,正四处逃窜呢,你可小心别遇上。
”
白砚被他说的打了个冷颤,细细的音抖着,窝囊极了,也怕极了,央求道:“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我凭什么送你回家?”辛梁星调一转,端着事不关己的姿态,吹了个颇为短促的哨音。
他好像故意要白砚难堪,白砚在他的淡定悠闲面前很是窘迫,却又不得已的小声说:“那我睡你家。
”
辛梁星闻言挑眉,漆黑一团的夜色,情绪波动的硬是明显,明显到白砚觉出一丝危险,补充了句:“行不行?”
辛梁星哼了声,有些好笑。
“你睡我家,我家可就一张床,你带着你的缝跟我睡?”辛梁星话说的糙,有些不要脸,揶揄出口,十足的坏。
白砚脸开始烧,知道他看见了,赧的脚下想踱步,走也不敢走,留着又嫌烫脚。
“是不是要跟我睡啊?”辛梁星重复,不依不饶的很是可恶。
白砚哭腔散在夜风中,细细弱弱的,改口道:“你送我回家,我明天给你带饭,带饭行吗?”
辛梁星抱臂,眼神在他身上巡视一圈,不置可否。
手电筒在暗夜里射出一束光,辛梁星骑着自行车,嫌后座儿的白砚不会照路,“你会不会照?一路上净往沟里照,怎么想的?”
白砚不好意思道:“我看不见呀。
”因为前头辛梁星的背挺拔又宽,像堵墙,他只能往旁边歪着照。
辛梁星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