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邢狱的大理寺卿被王胤朋党攻讦陷害下了刑部大狱,也是荒唐。
王胤一手遮天的日子就这么过了几年,后来大皇子被寒门清流扶持起来,与之抗衡。
若单说大皇子是寒门扶植起来的,姬元徽是不信的,这里面必然有皇帝的推波助澜,只不过没人敢说罢了。
两党斗了几年,转折发生在某年的冬天。
王胤的儿子王谦在并州任刺史,由于横征暴敛挥霍无度发生了流民暴乱,王谦被当街刺死,刺史府被一把大火烧尽,家小一朝尽没。
王胤得知消息之后吐血昏厥,一连病了数月。
大皇子一党趁此机会扳倒了许多王胤一党的官员,王胤一党元气大伤。
裴煦的父亲彼时就是在并州的下属郡城为郡守,也是在那一年因为暴乱裴煦流落到了并州与陇西的边界,被姬元徽捡了回去,带在身边养了两年,后来又被裴家认回,接到京中。
虽然王胤一党被重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的势力影响仍然不小,只不过被大皇子一党遏制住了部分,两方勉强达成一种诡异的平衡。
但是任谁看都知道这平衡维持不了多久,毕竟两边都不是什么温驯的动物。
他们一个是狼一个是虎,都虎视眈眈盯着对方,只要对方露出一丝破绽,他们就会像闻到血味的野兽一样撕咬到一起,直到一方死去,一方胜出。
散值后姬元徽没急着回家,而是骑马去了城郊的一处建在半山腰的道观。
他熟门熟路将马交给了山下洒扫的仆役,徒步上山。
有小道童迎上来:“大人来了,这次要备几位客人的茶水呢?”
“不用忙活了,这次只我自己来的。
”姬元徽四处张望了一番,“你师父呢?”
“师父这几日都在梅园不曾外出,大人要引路吗?”
“不必了,我记得路。
”
姬元徽轻车熟路找到了道观后院的那片梅林,山上寒凉,梅花还开着,姬元徽在一片艳丽的花树下看到了那个人。
青衣白发,颓然醉倒在石桌旁,身子斜倚着石墩,半点样子也没有。
姬元徽刚记事时,就见过这老道了。
没人知道这道人姓什么叫什么,但他似乎有些特殊的权力,可以随意在宫中行走。
姬元徽小时候这人就是满头白发,单看头发似乎已经是耄耋老朽,可他那张脸却只有二十余岁模样,十几年过去了,也仍然半点变化都没有。
这道士不是什么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