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那么民主啊。
“雅典的法律,保障的还是公民的权利吧?”伊西多鲁斯倾身,她的眼睛在阳光下像澄澈的琥珀,有着近乎透析一切的魔力。
伊西多鲁斯追问:“那公民都是哪些群体?”
索西比乌斯笑了一下,他在少女咄咄逼问下仍旧保持着优雅的风度,烘干的玫瑰蜂蜜糖融化,甜美的气息裹挟着昂贵清新的雪松香强势抢占她嗅觉:“殿下,公民不包括外邦人,仅由城邦内的成年男性组成,他们参与城邦的每一项重大决策,进行投票,奴隶没有资格参与票选,甚至妇女。
”
“殿下你觉得这种制度怎么样?”
“我不喜欢这种制度,一点也不平等。
”伊西多鲁斯没有任何政治嗅觉,她只是直觉性非常讨厌,造就她的文化带给她太多“福利”,所以她不理解这样落后的社会,尚且不明白平等其实都是斗争出来的。
“神庙里明明也有学习的女性啊。
”
“那是因为她的父辈祖辈都从事这一项工作。
”索西比乌斯轻声回答。
“殿下,第一堂课,你应该理解国家的运行形态和制度结构,有时候喜不喜欢并不是衡量标准。
”索西比乌斯撩起眼前的碎发,他耐心告罄,严厉而强势地把对话强行拉回正题。
“对不起,老师。
”伊西多鲁斯睫毛煽动,如同落在花蕊上的蝴蝶,翅膀快速翕动几下,安静下来盯着眼前。
他怜爱这样的蠢货,自己就会陷入怪圈中终日打转,日后无知的王储即使登上法老的王位,也会被他耍得团团转,太过聪明的人意味着不好掌控。
索西比乌斯对这堂课尚且满意,哈普阿蒙更是只有眼前利益,别的什么都看不见,于是当伯伦尼斯听他的反馈时,他天花乱坠地夸完两个人,得到伯伦尼斯敲定家庭教师的额外任务也没有任何怨言。
他拒绝了仆从的轿子,一路步行回家,路过集市还买了点稀奇古怪的宝石。
索西比乌斯挑了几颗橙黄色的晶石,他觉得很像那女孩儿明亮的眼睛。
他的笑容真切很多,捏着宝石转动着观察里面的杂质。
伯伦尼斯问他们:“你觉得索西比乌斯如何?”
伊西多鲁斯抱怨:“我不是很喜欢他……”
哈普阿蒙直言:“我没有感觉。
”
伊西多鲁斯听到这话转头瞪他,无声骂了一句叛徒。
伯伦尼斯为这姐弟自以为悄无声息的互动感到头痛又释然,最起码她的孩子彼此相爱,总比以前陌生人的姿态好很多。
伯伦尼斯再次提醒她:“伊西多鲁斯,如果你不能压制他,那么将来你就必须杀了他,现在不可以,纵使你不喜欢他,他也是一名无可挑剔的老师。
”
她坐在旁边的暗室听课,声音从小孔传过来,她为她天真莽撞的孩子感到无奈,伯伦尼斯又很难不说没有羡慕。
伊西多鲁斯瞠目结舌:“杀了他?”
她从没有杀过人,也从没加害过任何人。
伯伦尼斯压根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轻贱人命的话,毕竟索西比乌斯这条毒蛇做的恶心事可够多了,她表情平淡:“你留着他后患无穷,不过现在倒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