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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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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学,名义上却不过是书院里一个打杂跑腿的,知县又怎会将他放在眼里。

     “拖下去,杖二十!” 令签落地,颜知被衙役们拖出堂外。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往日无论如何嘴硬的犯人,几板子下去没有一个不是满口告饶的。

     可留在公堂的众人只听见十几下闷响,却听不见一声哀嚎。

     众人不由心想:这小子难道是铁打的不成? 颜知显然不是铁打的。

    事实上,因为过去几年长身体的年纪却因家贫而吃不上什么好的东西,两年前又曾经大病过一场,他的身子比常人还要虚弱。

     只是平日里肩上有重担,心中又有盼望,才不得不靠着那一口精神气散发出活力罢了。

     还没打到二十个数,行刑的衙役便回来禀报,说人已经晕过去了。

     “算了,剩下的板子免了,把他带回来。

    ”胡知县道。

     颜知被拖回公堂的时候,已全然没了最初挺直的腰板,腿上尽是一道一道的血痕,整个人伏在地上,静的好像死了。

     直至好几桶凉水泼下来,那瘦小身躯才本能的缩了一下,浅粉色的血水在身下缓缓洇开。

     “啊。

    ”周氏毕竟只是个妇人,见了这种惨状,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跪在一旁抖如筛糠。

     可公堂上的人,比这更惨烈的也见得多了,哪里会当回事。

     “本官是见你年幼才手下留情。

    不然可不只是二十个板子那么简单了!”高坐堂上的知县道,“赶紧从实招来,不要逼本官上夹棍。

    ” 颜知的额头顶着地板,眼帘抬了一抬,心想自己今日怕是要死在这了。

     他听说过,夹棍一上,人便废了。

    到时即便是清白之身,也不过废人一个,如此活着也是拖累母亲。

     他拖累母亲已经太久……为了抚养他长大,让他在书院听学,母亲背地里受了多少白眼,扛起了多少辛劳。

     如果没有他,母亲改嫁他人,也不至于活得如今这般忍气吞声。

     想到母亲那拿着针线,弓着身子,因为眼神不济,背也越来越驼的模样,颜知一瞬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本以为自己是个多么铁骨铮铮的人,不料苦打成招竟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

     “……草民认罪。

    ” 胡知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对自己方才的准确判断感到无比自豪,便又开始突发奇想:“你是如何将伯父颜承杀害,又是怎样将尸身毁坏的?可有同伙一起犯案,赶紧全部交代了!” 同伙……? 颜知模模糊糊想起一个人,忽然间,心头便又一次窜起了怒火。

     是啊,凭什么是他承受这一切,而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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