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o的一身香槟色礼服裙实在有些不合时宜,于是张晗飞快拉着她往后退,走到隐秘处,脱下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给coco匆匆穿上,这样才勉强不那么打眼。
两人沿着墙根走向一个靠近巨大盆栽绿植的角落位置。
这里远离主沙发区,鲜有人注意。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全场,视线最终定格在前方不远处相对僻静的角落。
那里摆放着一组深棕色的皮质沙发。
沙发上,唐怡和陈汉升一左一右,如同忠诚的侍从,簇拥着中间一个穿着深灰色唐装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约莫叁四十岁上下,面容与唐怡有五六分相似,但线条更为硬朗。
他坐姿松垮,看得出有些疲惫,一只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一对油光锃亮的文玩核桃。
这正是唐怡的大哥,唐振天。
她刚站定,调整好呼吸,目光投向陈汉升那边,就恰好捕捉到了coco和陈汉升的一个眼神交换。
coco的眼神带着嗔怪和邀功的意味,如同粘稠的蜜糖;陈汉升则回以炽热的眼神,随即又迅速收敛。
这个细微的互动没能逃过唐怡的眼睛,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冷嗤。
目光随即扫过全场,当落在张晗那张酷似顾涵的脸上时,那鄙夷似乎才淡去一些,眼神中反而透出一种安定和放心。
唐怡收回目光,看向捻着核桃的唐振天,压低声音道:“大哥,我看今天的排场,情况未必有我们想的那么严重吧?”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巨大的花圈和遗像,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讥诮,“人都走了八九年了,这个时候开什么忌辰追悼会,真是搞笑。
”
陈汉升立刻顺着唐怡的话头,接口道:“是啊,死无对证的东西,能翻出什么浪花?江贤宇这步棋,我看是虚张声势,想借老爷子的名头敲打敲打某些人罢了。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环视四周,目光掠过coco所在的角落时,正好接收到coco再次抛来的求助眼神,双眼含泪,如丝般缠绵,哀婉凄恻,让他心头一热,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赶紧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唐怡将陈汉升这瞬间的失态尽收眼底,又是一声毫不掩饰的冷嗤,仿佛在看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唐振天捻核桃的动作没有停,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根本没听见陈汉升的话。
他直接看向唐怡,声音同样不高,却带着居高临下的训诫:“你看,他还敢说事情不急,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他微微侧过脸,目光锐利地刺向唐怡,“万云又不是没倒过!那么大的教训就在眼前!你男人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记性!被人抓到把柄,捅到上面去了才知道着急?”
他语气加重,带着明显的恨铁不成钢,而他的训斥,只对唐怡,陈汉升连挨骂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