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醒心里清楚,自己是最舍不得离开的那个人。
于他而言,时一每一次向外试探的表达,都是她悄然生长的印记,却也像是对他依赖的无声反叛。
十年光阴的年轮缓缓碾过,早已爬满他张扬爱意的枝丫,盘根错节,深入骨血。
时一那双婆娑的杏眼,总盛着他读不懂的情绪。
是对他的恐惧?还是挨过教训后,他搂着她时那份温暖带来的眷恋?她自己说不清,于是谢醒便亲口告诉她。
“我是最爱你的,难道不是吗?你也说过,长大了要嫁给我的,对吧?”
时一望着他曜石般漆黑的眼,那里面翻涌着汹涌的爱意,带着钻石十级莫氏硬度般的坚定。
她信他的眼睛,甚至胜过信自己。
自闭症不仅在生理上慢慢侵蚀她,更在心理上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而这,恰恰给了谢醒一个天大的机会——他要成为第一个教会她如何去爱的人。
时一在谢家待了一周,身上与脸颊的红痕早已被家里常备的特效药抹去,不留一丝痕迹。
谢醒捧着她恢复如初的小脸,低头用薄唇轻轻啄吻,明明未施粉黛,却自带着楚楚动人的韵致,让他百看不厌。
时一仰起脑袋,乖巧又主动地任由他亲昵蹭吻。
明明用着同一款沐浴露,谢醒却在她身上嗅到了别样的气息——暖暖的,像午后漫过全身的海浪,带着温柔的包裹感,光是想想,就让人浑身惬意。
他埋在她颈间,久久不愿抬头。
炽热的呼吸蹭得时一耳尖发痒,她像只小猫似的轻轻挣扎。
“别动,让我再抱抱。
”
过了许久,他换了姿势,让时一背靠着自己的胸膛,下巴搁在她肩头,将她整个人牢牢圈在怀里。
厚实的臂弯,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
“我要离开一星期。
”他语气平淡地开口,眼眉微垂,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时一听到这话时的神情。
时一蓬松的发顶转向一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