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质感的黑胡桃色门从外面打开,时一听到了正徐徐向自己走来的脚步声,内心不由得闪过丝丝颤抖。
是该颤抖的,脸上清醒的疼痛肿意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白色细柔的鹅绒被下,时一的双臂环抱住自己单薄的身体,紧紧地蜷缩成一团。
身旁的柔软床垫塌陷了下去,那股和时一身上一样的百合花香味靠了过来,时一没说话,谢醒也无言。
时一祈祷着,希望他赶快走开,昨晚的记忆如走马灯般,历历在目。
好一会儿……
“醒了吗?你的身体在被子下抖个不停。
”他言辞清冷玩味。
时一紧闭着双眼,用被子遮蔽的黑暗来隔绝着他的注视。
修长有力的大手扯过了被角。
时一小小的身体暴露在空气当中。
“啊——没有,我还想睡。
”被扇肿的脸蛋让她说话都显得口齿不清。
白皙的皮肉上尽是红紫的吻痕和掌印。
在谢醒看来,无疑是一幅他手作的伟大作品。
顺着她细腻的肘下,将时一整个身子捞进了自己怀里。
谢醒用鼻尖扫蹭着时一的小脸,抚过嘴角,引得时一阵阵嗔痛,不安分的想把身子往回缩。
他结实的臂弯牢牢的圈锁住时一的身躯。
挣扎的动作埋没在他的力气之下。
时一害怕他现在的触摸,一双杏眼又蒙上了一场秋末的水雾。
已经凝成的泪滴,似掉不掉的悬在眼眶里。
眼底尽是一片肉眼可见的通红。
谢醒明白时一是在和自己闹脾气,可她不该对别人露出她那令人动容的微笑,她是个宝物,人人都想得到的宝物。
所以——
“时一啊,你应该好好听我的话的,不然你也不会这么痛了。
我告诉过你了,不要去接触别的男人。
一一!你就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
时一怔住了,他打了自己,却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反而还责怪自己。
不该是这样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出于礼貌,那是醒哥的朋友。
况且…况且他们和我讲话我也要回应啊,这到底有什么错!”
眼泪再也无法悬凝在眼眶里,如同落入谷底的石子,直往下坠。
脸颊在不断递进的情绪中泛红,像熟的烂透的了桃子。
二人面面相觑,就算坐着,谢醒也比她高出一个头。
乌木色的发丝垂在额前。
谢醒眼神冰冷,漠视着她的哭泣。
此刻就算扔进去个石头也泛不起丝毫涟漪。
手背还像小孩般的不停抹着眼泪,鼻涕还不争气的往下直流。
明明控诉他罪行的人是自己,可自己却像个弱者一样没用的哭泣。
谢醒伸手抚上时一的脑袋,顺势将她揽进了怀里。
额头抵上了结实的胸膛,喷洒的鼻息和热气把谢醒白色的上衣浸湿到逐渐发灰。
好大一会儿……
“哭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