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草稿,笔尖悬在半空,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在心里悄悄想:
其实最想去的就是钢琴社啊!
小时候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妈妈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坐在钢琴前,指尖在琴键上跳跃出《月光奏鸣曲》的旋律。
聚光灯落在妈妈发梢的样子,像浑身都在发光。
那时候她就在想,长大了也要像妈妈一样,坐在钢琴前弹出好听的曲子。
可现在不行。
她得先拿下这个比赛,让谢醒看看到,她不是只会跟在他身后的影子,她有自己能做好的事,有值得被看见的光芒。
等拿到成绩,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站到他面前,告诉他:“你看,我可以的。
现在能不能让我去学钢琴?”
想象着谢醒或许会露出惊讶的表情,时一拿起铅笔的手都轻快了些,连带着窗外的阳光,都好像更暖了几分。
在教室后门的阴影里,陈重阳抱着手臂倚在墙壁上,一米八叁的身躯把身后的光线挡得严严实实。
他烟灰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干枯的光泽,发根处冒出的黑色新芽像偷偷钻出来的野草,顺着头皮蔓延上去。
刚才时一和夏应京的对话,他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把刚拍的几张照片存进相册——有夏应京俯身说话的侧影,有他看着时一画稿时含笑的眼睛,还有时一低头喝牛奶时泛红的耳根。
故意拍进照片的手臂,夸大其词的向谢醒张扬时一的努力。
他站直了身子,转身往楼梯口走。
阳光落在他背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一边替谢醒盯着时一,一边又忍不住煽风点火。
或许是觉得谢醒那副掌控一切的样子太过碍眼,或许是想看时一那双总是怯生生的眼睛里,什么时候能真正燃起反抗的火苗。
陈重阳这个两面的家伙,是最懂如何激怒谢醒的占有和肮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