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看到柯灵的脸,面部表情明显迟疑,柯灵有一张见过就不会被轻易忘记的脸。
“我们是不是见过?在中心医院。
”
“对,您叫雪宁?”柯灵开门见山,没时间兜圈子,后面还有乘客等着出舱。
女人的表情给出肯定答案,柯灵轻松又沉重,为什么呢?她不想和这个雪宁扯上关系,生怕自己是那个“宁宁”,虽然她浑浑噩噩,也不想拥有一段未知的过去。
可她会是天幸的妈妈吗?她一个人来伊斯坦布尔做什么,会和雷竟有关吗?
后面的乘客已经在说“借过”,柯灵只能同她就此别过。
可这样那样的疑问在她脑子里越繁殖越多,像失误的病毒培养皿沉积出顽固的谵妄结晶——这女人与雷竟是什么关系?天幸该不是他俩的孩子吧!
那可就完蛋了。
她喜欢天幸,但无法接受他是雷竟的孩子,诚然她只是看上雷竟的身体,但她不想和天幸的爸扯上关系,要是将来让天幸知道她玩弄他爸,那她和天幸的关系就不纯粹了。
她还怎么面对天幸?
话又说回来,将来她在哪儿还不好说,不见得能和天幸碰面。
看,只要意愿足够强烈,总是能找出合适的理由来,实在不行,还有“天意”。
回程时,她在第一批登机乘客中看到雷竟和天幸。
即使抱着一个六岁大的孩子也没影响他独自耀眼,和初次见到时一样,体面挺括,气度不凡,引爆曾被她误当成愤怒的哑弹,心被炸得乱七八糟。
他既然“不认识”她,她也没必要装熟,任其他同事去卸他怀里的孩子,被他谢过但婉拒。
天幸趴在叔叔肩上睡着了,脸色青灰得不正常,柯灵按捺住好奇心,她负责经济舱,没有去头等舱晃荡的理由,只能利用每个间歇时间去头等舱的卫生间外转悠。
一切概率都准不过别有用心,终于被她逮住前来如厕的男人。
“天幸怎么了?”她像个幽灵从阴影里冒出来,横在卫生间门口。
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