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彻底剥开践踏的冰冷耻辱感,如同无数根冰针扎入她每一条神经。
她扭动着,想要合拢双腿,逃离那冰冷的注视,但那只铁钳般的手死死固定着她的腿,力量不容抗拒。
她的反抗在绝对的压制和下一波更猛烈的阵痛下粉碎得毫无痕迹。
尾形的面容没有波澜,只有深不见底的专注。
在他的视野里,那被汗水、羊水和初显血痕濡湿的源头,正像一道被强行撑开的、血肉模糊的城门。
每一次剧烈的宫缩,那幽暗的甬道深处就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撬开一点,露出一点点湿漉漉、沾着血丝的、难以名状的内容物的顶端边缘。
收缩退去,那“内容物”又缓缓退回黑暗的深处。
每一次往复,都仿佛在反复撑开那紧闭的、由血肉组成的囚笼大门,而每一次收缩力的顶峰,那“囚徒之首”出现的范围和形状就更加清晰、更加……迫在眉睫。
汗水沿着尾形硬朗的下颌线滴落,但他似乎毫无知觉。
他所有的精神都凝聚在那狭窄的、充满了原始暴力的视野里。
这不是温情,这是确认契约最终落袋的最终步骤!他要亲眼看着那个“证据”、那个彻底锁死阿希莉帕的“活体印章”,如何从她的身体里被强行剥离出来!如同看着自己的战略意图在残酷的战场上一寸寸实现!
炭火即将熄灭的光线在他的侧脸上跳跃,下颌那道缝合的疤痕在晃动阴影里如同一道冰冷的誓言。
宫缩的浪潮一次比一次狂猛,间隔越来越短,如同末日的倒计时。
那模糊的血色顶端在一次狂猛的推进力下,终于不再退缩!
一声撕裂空气般的、非人的痛嚎从阿希莉帕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她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背脊再次恐怖地反弓起来,仿佛要将自己从中折断!
在那血肉模糊的通道被强行撑到极限的瞬间——
一个湿漉漉、裹着血污和粘稠胎脂的、深色的小小头颅,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生命热度,猛地冲破了血肉的囚笼!
它降临了!
阿希莉帕只感到身体最深处传来一种灵魂被活生生扯裂开来的巨痛,瞬间将她吞没进一片无光的、无声的深海漩涡。
产婆进来接手后那片纷乱的脚步声、压抑的惊呼声和匆匆端进来的热水与棉布,都如同隔着厚重的潮汐声,模糊在阿希莉帕耗尽所有能量的意识边缘。
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啼哭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回声,震荡着她的鼓膜,又迅速被包裹新生儿的柔软布料和产婆熟练的安抚动作隔绝开来。
阿希莉帕残存的意识如同一只被风暴击碎的小船,在一片冰冷咸涩的汪洋中沉浮。
剧烈的疼痛余波在每一次呼吸中都拉扯着破碎的下腹,带来阵阵虚弱的痉挛。
汗水、血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黏腻地覆盖在她脸上、脖子上,沉重的湿发糊在脸颊旁。
她疲惫不堪地瘫软在浸透血污的被褥上,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已耗尽,只有那双曾经湛蓝的眼眸如今像是蒙了厚厚一层灰翳,失焦地、空洞地凝望着房梁阴影里摇曳的、即将熄灭的炭火微光。
孩子被产婆迅速打理干净,包裹妥当。
那是一个皱巴巴的小生命,紧闭着眼睛,皮肤还有些泛紫,小脸上带着惊惧初生的表情。
产婆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职业性的疲惫,低声询问尾形是否需要看一看、抱一抱。
尾形百之助站在房间靠窗的阴影里,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他刚才强行撕裂视野、亲眼看着生命通道被血肉冲开的专注狂热已经褪尽,只剩下一种深潭般的、冰冷又混杂着难以名状情绪的沉寂。
产婆递过来的那个被白色软布包裹着的小小襁褓,如同一个无声的炸弹被扔向他。
尾形没有伸手去接。
他的视线落在那个被产婆抱在怀里、微微蠕动挣扎着、发出微弱抗议的襁褓上。
幽深的瞳孔里没有一丝初为人父的柔情或好奇。
甚至,那里面连之前那种扭曲的亢奋也消失了。
“……”
他沉默地看着。
目光冰冷地扫过那襁褓里露出来的、因为用力啼哭而皱成一团的泛紫小脸。
那么小,那么……脆弱。
毫无防备地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发出充满生命本能的哭喊,却注定得不到……真正“父母”的祝福与欢迎。
这个念头像一根冰冷的尖刺,猝不及防地扎进了尾形坚硬如铁的心脏深处某个被重重封锁的区域。
像他一样。
这个不受期待的、父母之间冰冷交易或扭曲欲望产物的婴孩,和他自己那被诅咒的、从未被爱与温暖照亮的童年剪影,在这一刻冰冷地重合了。
他那覆盖在胡须下、线条刚硬的下颌两侧,那两道源于惨烈改造的粗糙缝合线,似乎在黑暗中不易察觉地绷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