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书,二十九岁的我也许有了稳定的收入,有了存款,会去读夜校考证书来提升自己。
”
那双柳叶状的眼眸微弯着,眼角上扬。
漆黑的、明亮的瞳仁却如同淋着场雪,薄薄的悲凉从眼底浮漫出来。
“可我今年十九岁,我什么也没有。
我做时薪的兼职,也做卖苦力的工作。
我拿时间换钱,也拿健康换钱。
”
“你和我一样。
”她拿起桌上的啤酒,仰头一饮而尽,脊背倚住沙发靠背,阖上眼皮:“你不去念书,是因为没钱。
你不告诉我,是怕我拿钱贴补你。
”
“你不想拖累我,我也不想拖累你。
”
“我们两个,就为了自己而活吧。
”
许童倏然收紧手臂,一双眼眸泛起红痕,目光直直落在陈冬面上。
他们青梅竹马,他们形影不离。
他们早已超越了友情、爱情,甚至是亲情——他们才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可现在,她与他划清界线,却叫另一个陌生的、根本不了解她的男人留在身边。
他后悔得要命,也嫉妒得发疯。
半晌,他缓缓松开手掌,唇齿间呼出如叹息般的吐息,嗓音沙哑而无力:“……以后呢?”
她半掀开眼皮,涣散的目光虚虚落在半空。
她仿佛穿过了他,穿过了这间逼仄的客厅,看到了窗外那片被夜色彻底吞噬的、无边无际的黑暗。
混沌的大脑无法给予她任何答案。
“……以后再说吧。
”
她疲惫地重新阖上眼皮,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现在太累了。
”
轻缓的呼吸,伴着挂钟的滴答声,回荡在静谧的房间。
“去屋里睡吧。
”许童低声说道,抱起陈冬走进卧室。
他轻缓地将她搁在床上,盖好薄被,随后隔着一拳的距离,安静地躺在她身侧。
昏暗的光线下,那瓷白的肌肤萦着光晕,被酒精蒸腾起薄薄的潮红,连带着眼睑那颗浅淡的小痣也染成朱砂般艳丽的色彩。
那双丰腴、饱满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