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谈设在一家老银行大楼顶层,会议桌围坐着欧洲几家私募机构代表,瑞士信托银行与意大利实业家族的核心人马也都在场。
桌上摊开的是一笔总值十八亿美元的能源资产。
其中六成可流通,剩下的四成散落在跨国家族信托和法律监管的层层网里,谁都想动,但多年来没人能单吃下来。
这次是他们先放出风声,想找能提出可行路径的人。
沉时安是被人提出来的,也是他自己争来的。
他此前处理过数笔跨境能源股权转置,路径干净,隔离合法,已经足够被记住。
如今这次,是他第一次不做幕后技术执行人,而是用leon
shum的名字,单独挂在路径节点上。
会议开场前,他独自坐在咖啡厅里翻着简报,灰色西装,修整干净的袖口。
秘书在外等候,律师团队则另行安排。
第一天是结构讨论与投票意向评估,他把被调度的路径讲得干干净净,连隔离和担保都拆得极细。
桌面安静得连笔帽磕在瓷杯沿的声音都听得见。
连轴几天的会议最终以叁方达成初步合作意向为终点。
那块原本动不了的资产,如今已初步被写入一项跨境转换安排草案中,转出路径只挂一个名字:
leon
shum
这意味着,等项目正式落地,他将不再是只是基金结构里的技术执行人,而是真正能决定资源流向的人。
飞机降落伦敦时天色未明。
沉时安没有马上回牛津,而是先绕去一趟市中心办公室,签下一笔延迟付款项的结算安排。
助理问:“牛津那边的装修追加合同,您要过目一下吗?”
他没抬头:“批。
以后不用问我了。
”
说完便合上笔帽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离开。
他的世界正在变得辽阔、复杂,也越来越接近那张操盘者的终极棋盘。
而那片辽阔之外,牛津的灯仍亮着。
他一直知道自己最想去的归处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