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得太自然,像在继续昨天的生活。
她看了他一眼,最终也只是轻声:“谢谢。
”
他说:“你钥匙还在,进来是应该的。
”
桌面上摆着牛角包和两杯黑咖啡。
沉纪雯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才说:“我下周入学,牛津。
”
沉时安手指顿了下,抬眸看她:“读法律?”
“嗯。
”
他静了几秒,语气真诚:“挺适合你。
”
她没有说“谢谢”,只是低头咬了一口牛角包。
他似乎是想到什么:“住哪儿?”
“还没定。
”她说,“先在酒店住着,慢慢找。
”
沉时安没有说“我帮你找”,也没有多嘴。
他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杯底的热气在睫毛下轻轻一晃。
“牛津挺冷的,别挑老房子住。
”
她“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空气似乎又松了点。
沉纪雯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把空杯拿进厨房。
沉时安没有起身,只在她转身回来时,轻声问了句:
“有英国的新号码?”
她走到玄关,拉开包翻了一下,抽出一张纸写下了一串号码递过去。
“谢谢。
”他说。
她点头:“不谢。
”
他没再开口,她也没再留,转身离开了。
沉时安依旧坐着,咖啡已经凉了,杯壁上凝着一圈浅色的印子。
他掌心握着杯口,感受着刚才那口热气的余温,视线停在对面空下来的那把椅子上,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他终于从迟滞里回过神来,把杯子搁回托盘上,起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最上面那个抽屉。
里面摆着几份文件、一本护照,还有一张折迭过几次的机票。
他把那张机票拿出来,指腹一点点抚过左上角印着的hkg。
片刻后,他轻轻笑了声,干脆利落地把机票撕了。
周六一早,沉纪雯接到他的电话。
“带你去看个地方。
”
那头只一句话。
车子一路驶出牛津市区,转进一片林地。
她靠着车窗没问去哪,静静看着沿路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光影。
车停时,还未到中午。
太阳晒得草地温软,一吹风,青草香便浮上鼻尖。
下车的瞬间,沉纪雯有些怔住。
眼前是座典型的英式庄园,石砌正门静静立着。
围墙微微泛着灰白,藤蔓绕在铁艺大门上,仿佛天生长在那里。
院子里没有人,安静得像画。
草是绿的,没有过膝,却也不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