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滚带爬地往外跑,牵着一匹乌骓马在廊下等候。
李浦和翻身上马的瞬间,忽然瞥见院角那株被他折了枝的海棠,这花是去年阿姊送来的,说他院里该添点活气。
然而现在没时间多想,他一夹马腹,乌骓马嘶吼着冲出府门,青石路上溅起的碎石子打在朱漆门环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刚到宫门前,就见禁军统领拦在路中,神色慌张地跪伏在地,“殿下,不好了,梧桐院……走水了!”
“你说什么?”李浦和翻身下马时太急,险些绊倒,“哪个梧桐院?”
“是、是五公主殿下的寝宫……”统领颤声回答,“火势太大,今早才扑灭,里面的东西全烧没了。
”
什么?烧没了?
那里藏着他半个人生的回忆,藏着他和阿姊所有相依为命的痕迹,怎么可能会烧没了!
“不、不可能!”李浦和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马腹上,“怎么会失火?阿姊才刚走,怎么会……”
他不要命似的往宫里冲,差点撞翻前来报信的太监。
宫人们纷纷避让,侍卫们想拦又不敢,只能慌忙跟上,生怕落在后面被责罚。
越靠近梧桐院,焦糊味越浓,呛得人眼眶发酸。
曾经爬满青藤的宫墙塌了大半,乌黑的梁木斜插在瓦砾堆里,几个小太监正用木桶往残垣上泼水,蒸腾的白烟里浮着细碎的火星。
“阿姊的茶盏呢,我送她的那支玉梳呢!”
李浦和推开拦路的宫人,赤手在滚烫的灰烬里扒拉。
指尖被烧得蜷曲的木片划破,血珠滴在焦黑的地砖上,洇开一朵朵诡异的梅红。
可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只顾着低头刨找。
他记得阿姊总把玉梳放在镜台左侧,说上面刻的缠枝纹和他腰间的玉带是一对,记得窗下的竹篮里总晾着她为他绣的荷包,针脚歪歪扭扭,却比谁绣的都用心。
青砖坠落的声响中,他忽然摸到个冰凉的物件,那是一只他用第一笔月钱打的银镯,上面歪歪扭扭的“姊”字被烟火熏得发黑,边缘却还能看出他当初特意要求錾的云纹。
“是谁干的?”李浦和将银镯攥在掌心,慢慢站起身,看向跟进来的小太监,双目赤红,嘶哑吼道,“说!是谁放的火!”
“是不是觉得阿姊嫁去了漠北,就没人护着她了?是不是觉得我李浦和好欺负?”
没人敢应声。
“说啊!你们不是最会嚼舌根吗?不是说阿姊不受宠活该吗?现在她的寝宫烧了,你们一个个都哑巴了?”
小太监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