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根本没那么简单,还有过卧床不起的时候吗?
桑桑的心不太舒服,忍不住放下了话本,抱着膝,小声说:“我今天心情还不错,勉强可以听一听。
”
江折容定定地看着她:“你真的想听?”
“想,你快说。
”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两年身体很差,下不了地,一直都在床上养伤。
兄长一边照顾我,一边还要养家,不能时常陪着我。
”江折容停顿了一下,小声说:“我就经常一个人在房间里,从早躺到晚,唯一的消遣就是看窗户外面的风景。
”
“……”
“有时是发呆,更多时候是想事情。
”江折容垂眼,笑了笑:“想得最多的就是你。
”
桑桑怔怔道:“想我?”
“嗯。
”
那段经历若摊开来说,其实比现在的说法更伤自尊一点。
所以,江折容并没有说得太细致。
江家出事后,他有两年多的时间都无法下床。
不仅是要忍受难言的痛苦,还只能如形销骨立的废人一样,无望地躺在床上,有时候,连便溺亦无法自理,只能等兄长回家后,才帮他清洗。
傲气和自尊心,都因此受到了致命的摧折,零落为了泥尘。
特别难受的时候,他的思绪就会飘离躯壳,离开灰暗的现实,去想那只叫桑桑的小妖怪,想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和她的妖怪朋友一起,过着她想要的生活。
有点懊悔自己当初没有对她说出心意,又有点庆幸,好在没说,好在她走得及时。
至少,他自身难保时,没有波及到她。
也不会让她瞧见自己这么难看的模样。
痛得要死的时候,还会想,如果咬牙活下去,也许在某一天,会碰见再次下山玩耍的她,说不定她会再一次从天而降,翻墙过来,冒出头,冲他活泼泼地唤一声“小道长快帮我”。
想着那一幕,心上的阴霾都像被阳光照散了几分,不知道终点的痛苦,也不再那么不可忍受了。
……
桑桑心神战栗,还有点缓不过劲儿来,忽然,感觉到手一暖。
手被牵住了,密密实实地包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