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石晏摇头,胳膊从哥的臂弯里朝上揽住肩,在脖子后双手攥紧:“不要——”
不要什么?是不要离去,还是不要说对不起?
“这些天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是从一开始,我是不是就做错了。
”魏闻秋垂眸看他。
那双深琥珀色的瞳孔抚过来,也潮水般漫上石晏的心头。
石晏不敢看,只觉其中似乎含有无边的温柔与眷恋,听哥絮絮地说:“我没有好结局的,这几年其实是侥幸心作祟。
”
“不是侥幸心,别这么说——”
“我无法不去反复地想,如果当年我心狠一点,你去找我的那个新年——”
“哥。
”石晏不敢再听。
“不,如果我没打那通电话。
你是不是就不用承受这些?”
石晏说不出话了,喉头挤压连喘气都困难,只一个劲拼命摇头。
不是那样的。
“可你一个小孩,就那么大点。
个子矮,也不知道吃饭,买个水果都被欺负,”魏闻秋深吸一口气,声音轻下去,说得似乎艰难:“你自己说,当时接我电话时,你人在哪?”
在楼顶,一脚踩上栏杆,腿打颤。
准备跳。
如果没接到那通恰好卡上点的电话的话。
石晏不能回答。
魏闻秋看他许久,之后整个人慢慢泄了力,浑身松软地向他压下来:“我靠了啊?长大了,能接住哥了。
能接住吗?”
石晏说:“能。
”
魏闻秋笑了声:“脚踩我鞋上,不冻脚呢?你怎么又不穿鞋?”
“忘了。
”石晏抱到人了,光脚在瓷砖上挪了下,重新站稳。
他动作杂乱地把怀里软塌塌的人完全抱住,一摸,硌手。
“怪我。
”魏闻秋说。
石晏固执摇头:“不怪。
”
睡衣布料单薄,哥凸起的肋骨抵在石晏的胸膛。
如果仔细感受,甚至能觅得到血肉骨骼下隐隐震动着的心脏。
石晏摸了摸魏闻秋背后的肩胛骨,心里难受。
他在魏闻秋面前实在隐藏不了半分东西,很快石晏就上气接不上下气地啜泣,眼泪往男人头发里砸:“冻脚,哥。
我冷。
我想回去睡觉。
”
回去睡觉,像从前那样,像一开始那样,哥拍着他的背。
“嗯,睡觉。
回去吧。
”魏闻秋说:“别天天光个脚丫子乱跑。
”
石晏亲哥的头发,点头说“嗯”。
“该长大了。
”
“…嗯。
”
“还好好学不?”
“嗯。
”
“好好活不?”
“…”
“问你话呢?”
“…哎。
”
“说话!”
“嗯。
”
再之后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