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盛忙拦住:“倒也不必,你畏冷,别再冻着你。
朕热是朕的问题,朕脱件衣服就好。
”
说话间,他将外袍脱了,随手撂在椅背上。
二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戚寒野约莫是看出来雍盛对二人云雨之事心有余悸,遂克制住自己想跟对方无时无刻贴在一起的绮念,抱起双臂靠上书架,依雍盛所言,离他远远的。
雍盛此时也心情复杂,他按捺不住想跟戚寒野亲近,又怕事态像昨晚那样失控,个中尺度,实难掌握。
“朕来,是有事要说。
”他晃了晃脑袋,将所有歪心邪念收起,随手翻阅起案上半摊着的兵书,“明日便是谢衡行刑之日,随后朕将颁布敕书昭告天下,为戚氏平反追谥。
朕知道此事乃你平生夙愿,此愿旦夕将遂,朕想着提前将这喜讯亲口报与你知晓。
”
戚寒野闻言,也端正了神色,撩袍下跪:“臣,谢主隆恩。
”
雍盛抢先一步握住他的手肘,阻了他的动作:“别忙谢,还有一事,朕想先听听你的想法。
”
“圣上请言。
”
“你的身份……”
戚寒野知道他想问什么,先道:“是否要公之于众?”
“嗯。
”雍盛颔首,“一来,戚氏无后,于情于理,应让你承祧祀祖,光复门楣。
二来,平反后,以戚氏的声望与从前的门生故旧,绥远大将军之子的身份于你颇有助益,能助你在朝中站稳脚跟。
三来,朕出于私心,想朕的加恩落到实处,建牌坊,修宗祠,不过徒增些身后虚名,远远不够,而若能切实地荫及子孙,你父兄地下有灵,或许还能稍感欣慰。
对内,日后你当涂掌事,正好借此机会重揽旧部培植势力。
对外,戚氏冤案曾寒了朝中不少老臣的心,今拨乱反正,也好教世人知晓,朝廷并非忠奸不辨,朕并非目盲耳聋,从此必不教忠臣良将灰心丧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