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难以明说的遗憾和委屈,暴露了他已然听懂了梁元劭的意思。
梁元劭只别着头,什么也没有看见,他不敢看也不敢感受慕习掌心传来的温度,他怕自己转念便后悔,只僵硬地说,“木池庄我已派人打理过,你可暂住,不习惯的话,再寻别的,都在你名下。
”
慕习掀开被子,坐起身面对着梁元劭的侧影,“你要我走是吗?”
说罢,眼泪又淌了下来,他打起精神强撑冷静,但浓重的鼻音让每一字都带着轻微的颤抖。
梁元劭没有说话。
他不停设想他们分开之日的场景,但没有一种如眼下。
他既感受到钝刀挫骨般的离别之痛,也同时感受到慕习指尖,眸光,面庞所带来的牵引,与那离别之感拉扯不清。
慕习没有听到答案,但他心里早就知道了,人生万事何时了,他微微仰着头,眼泪便顺着脸颊冰凉地滴落在锁骨上,他断断续续的笑起来,笑声又低又冷,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了悟般呢喃,“还是太晚了……”
梁元劭低头看他,两人目光便黏混在一起。
眼波流转,目光颤动,一个念头忽然爆炸,在脑海里摧古拉朽般掀起巨浪。
慕习在挽留他。
梁元劭还未来得及去确认这件事,慕习已经站起了身。
他将双臂贴着梁元劭,缓缓伸过去攀缠上他的脊背,然后将脸埋在了胸前。
52
慕习的气息很重,他拼命汲取梁元劭身上每一寸的气息,像是动物深深依恋自己的巢穴,不肯离去。
他的鼻尖反复蹭着梁元劭脖子侧面的皮肤,那里的表层渗出薄薄一层汗,他闭了眼睛,去感受那里的闷热和被自己吐出的热气层层包裹着。
但仿佛还嫌不够似的,紧紧抓着梁元劭的衣服,指尖抵在他的筋肉上,脸和胸膛紧密相贴。
只有这样,才让慕习感到一丝安全,才能让他从错过半生的巨大失落感里逃出一瞬。
梁元劭起初大脑一片空白,僵立在原地,只能感受到不停加快的心跳。
渐渐地,他感受到慕习往自己怀里越钻越深,他不停使着本也没多少的蛮力,仿佛只有融为一体才能满意。
这一刻,他才终于确认,慕习想要他。
那一瞬,他狂喜莫名,过去五年的每一个天,他都在等,这个心意相通的时刻。
满怀温软不停磨蹭着每一寸他们相接的皮肤,由于太过紧贴带来的呼吸不畅,慕习会间歇性地微微离开他的胸膛,仰起头望着他的眼睛,眸里满是痴缠。
慕习看着的,蹭着的,呼吸着的,抓紧着的每一个地方,都变得灼烫,全身的血流不可控制地往一处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