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丫鬟婆子里,竟然还有敦亲王府的死士。
姜清染挺着肚子强撑着出去,大声说道:
“本宫知道你们之中不少已经被敦亲王收买了,可是现在,王府里全是恒亲王的精锐,你们除了放火,还有什么作用?日后不过是全被杀了罢了!
“如今本宫承认,若是今日你们不再添乱作恶,本宫保你们不死!若是有机会,连你们的父母亲眷也会救下,可是若偏要添乱,那就等着,敦亲王会用亲人钱财拿捏你们,你就以为本宫就不能了么!”
“啊!”
沈安然突然爆发出凄厉惨叫,指甲抠进接生嬷嬷的胳膊:
“我的腰......要断了......疼……”
姜清染赶忙钻到屋里,紧紧抓住沈安然的手慢慢安抚她。
“见红了!快拿参片吊着!”
产婆满手是血,满头大汗浑身颤抖着,“胎位突然横过来了!”
姜清染抓起铜盆砸向冒火的窗棂,火星子溅在绣鞋上。
她扑到床前握住沈安然的手:
“当年我姨母生弟弟血崩而亡时说过,女人能淌过这道鬼门关,往后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凌王还活着呢,安然,安然你甘心日后你的孩子没有母亲么!你甘心若是凌王娶了续弦……”
沈安然涣散的眼睛突然聚焦,盯着姜清染腕间飘动的红绳。
那是凌王出征前,三人在月老庙求的平安结。
“不会的,不会的……我要活着……他答应要亲手给孩子戴长命锁......”
沈安然突然咬破舌尖,“我不能让徐家的脏手碰我的孩儿!”
房梁“咔嚓”裂开条火缝,豆蔻尖叫着扑倒姜清染,燃烧的横梁砸在她们刚才站的位置。
热浪烤焦了姜清染的袖口,她赶忙扭头去看豆蔻,瞧着豆蔻身上的衣裳已经被烧了一小半,背上也是狰狞,姜清染赶忙命茯苓把豆蔻拉了出去,她反手把浸湿的锦被盖在沈安然身上。
“王妃,万事小心……”
豆蔻抬头,血和烟灰在她脸上混乱不已。
姜清染胡乱抹了一把泪,出去一起防着产房的火,大桶的水,不知她哪来的力气,自顾自拎了三桶。
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已经双手磨破。
“王妃使不得!”产婆突然拽住个血淋淋的襁褓,“孩子脚先出来了!”
沈安然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身下锦褥浸透暗红。
茯苓哭着拽她:“您还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