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显得有几分乖巧。
徐若眨眨眼睛,这怎么越看越觉得这身打扮有点像他俩的另一个好兄弟季康元?
他甩甩头,算了,这不重要。
“景培,你真不能这样,你不觉得你有些想法很……很不利于社会发展吗。
”
徐若是真的有些担心,景培对社会秩序和人命都有点太无所谓了,他身为朋友,不希望以后有在法制栏目上见到他的机会。
景培拍拍他肩:“不愧是入党积极分子。
”
“……”徐若懒得理他,“我给汤圆儿发消息,让他劝劝你,你俩关系好。
”
景培神色古怪地看他一眼,挑眉道:“哦,好吧。
”
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阳台上月光霏微,季康元靠坐在床头,出神地把玩手里一个坚硬光滑的物件儿。
是一只初具雏形的小木船。
跟梦里精致完美的那只不太一样,这是当初许术从出租房搬走时,季康元在他门口的垃圾桶里捡的。
说不出缘由,当时看到静静躺在黑色垃圾袋中间的小木船,季康元心里就空茫地发着隐痛。
其实被丢掉的又何止一只小木船。
从许术决然地提出分手时起,季康元的心就受潮似的软烂了,滴着不甘不愿的酸水,还硬要往人手里塞,像个烦人的销售,极力推销着自己公司的滞销产品。
可他所有可笑的努力,落在许术眼里,估计也就跟这只雕刻到一半的木头没什么区别,都是些再难入眼的烂物件儿。
身旁睡着的人动了动腿,季康元立刻受惊似的把手里的东西藏进被子里在这段天秤极度倾斜的感情中,他已经不愿意让自己看起来更卑微、更难堪了。
许术并没有醒,只是右脚还有些肿,大概是梦里也觉得不是很舒服。
季康元把东西重新放回床头的抽屉里,下床给人拧热帕子。
黑暗中蹲在床边的面孔还有些稚嫩,表情认真地花费睡眠时间让心上人可以稍微好受些。
相比其他十九岁的小孩儿的烦恼,季康元的痛苦显得过于厚重了,但他乐于从里面找一点点的幸福。
哪怕他的幸福已经遍体鳞伤。
天蒙蒙亮时,季康元趁着不算明亮的天光,小心在许术额头印上个吻。
他很有自知之明,现在的一切美好都是幻象,他不能在老天眼下表现得太得意,他还没强大起来,他太害怕锁在身边的人又被偷走。
他已经被偷走一颗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