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天在漆成番茄炒蛋色的速食店里对坐着,各自吃自己的单人餐,也没有说什么话。
李致知埋头苦吃,根本也不看徐冬河。
徐冬河想讲话,李致知就立刻捂住耳朵说:“不想听不想和你说话。
”
后来,徐冬河张了张嘴刚要说话。
李致知咬着半个汉堡打断他:“你那时候看见我摔倒了吗?”
他看徐冬河的表情就知道,徐冬河看见他趴在宾馆地板上站不起来。
但是徐冬河没有跑回来扶他。
他后来想通了,觉得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离开沈兰的产道都算跟沈兰没有关系了,陌生人要对他负责什么。
那时候李致知快十四岁了,他知道自己在别人人生里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角色。
徐冬河没再说话,从自己的书包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个盒子。
盒子上贴了张蓝色便利条,端端正正地写着一句“十四岁生日快乐”。
里头躺着一个小小的音乐随身听,橙色的,像是去年刚上市的那款ipodnano。
徐冬河把自己的压岁钱给了徐峰江,让他从外省带回来的。
他们那天坐在旺旺速食店的窗边,在红色吊灯底下,一起盯着那只小小的随身听。
徐冬河有点紧张看着李致知,怕他不喜欢。
李致知摸了摸盒子里卷成一团的白色耳机线。
多年后,虽然知道那只ipodnano其实是仿货,李致知还是看见那只随身听就会想起汉堡和薯条的香气,以及徐冬河在一边很认真地对他说:“对不起。
”
李致知把盒子盖了起来,小声嘀咕:“勉强收下。
”他把礼物盒放进书包,和那张被水泡湿的成绩单放在了一起。
饭后,李致知跳上公车赶回码头。
徐冬河也跟上了车。
李致知嘟囔道:“跟屁虫,你不回学校吗?”
徐冬河笑说:“我是早了一天来,今天住在我妈妈的姐姐,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