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承枫的人脉很广,有句话叫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一段时间还真被他查出不少东西。
“你想看看么?”乐宴平轻声问。
对面没有声音。
乐宴平也不着急,只是耐心地等着。
许久,谢折衣才终于再次开了口,“你想怎么样?”
声音里的温柔不再唯余冰冷,但乐宴平却觉得这样听起来要顺耳多了。
“刚拿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有人这样问过我。
”
萧策和黎承枫尊重他,所以他们将决定权交到了乐宴平的手上,哪怕他至今没有动作也不曾过问过一次。
“所以呢。
”谢折衣打断了他,“你现在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呢?怎么,乐宴平,你难道想要看我求你么?想要我为你的高抬贵手感恩戴德么?”
“可是,凭什么?”
“从小到大,你知道我为了让那两个人满意付出了多少么?什么都要学,什么都要会,要配得上谢家大少爷的身份,不能给他们丢人。
”
“我明明做了那么多……可是有一天,他们忽然告诉我我不是谢家的孩子,我所有的努力就这样变成了一个笑话。
”
说会永远疼爱他的人是他们,哭着闹着要把亲儿子接回来也是他们;说要和乐宴平断绝关系的是他们,说要把人接回来好好培养的又是他们。
“所以,乐宴平,你为什么要回来呢?老老实实地就这样活下去,当一个废物不好么?”
这样,他就不用再害怕了。
一天天地提心吊胆着,害怕着自己会失去现在的一切,害怕着自己会回到那个令人恶心的家里,过那样让人恶心的人生。
他已经受够这样的日子了。
方才短暂的情绪失控仿佛是一场幻梦,谢折衣忽然就又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