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笑着轻咳了两下,反问道,“难道小皇孙等不得?刘邦不敢废刘盈吕后,另立戚夫人和刘如意,是因为刘盈羽翼已丰,恕老臣说一句,您与昭平殿下可算不上。
此刻并无人能顶替太子,储君空悬,诸位皇嗣明争暗斗,于您与昭平公主府无半点益处。
”
姜还是老的辣,江湛这等小儿所想之事,难道吴老与众多清流没有想过吗?
江湛一怔,话在舌尖滚了几滚,到底还是说出口了,“那您觉得何时算得上羽翼丰满?”
“不可说,不可说啊。
”吴老摆摆手,一时岔气,咳得停不下来。
江湛无法,只得先捧了茶与他平气,又将喘不上气的老头子扶下躺好,“师公还是先好生养着身子。
”
“你既在我吴门,便是我的孩子,待得时机到了,我自不会稀罕这一把老骨头。
”吴老尚书说话亦是吃力,“如今好生念书方是正途,赠小皇孙四个字——韬光养晦,谨记切记,你去吧。
”
江湛憋了一肚子的招数,都悉数未曾吐出来,好在他是个乖巧的小辈,拱手行礼道,“师公所言,江湛定当铭记于心。
”
待得出了吴尚书府邸,下人才牵了他的马来,便见一辆华盖宝车招摇而来,他正想避开,车里的人却先瞧见了他,老远便撩了帘子喊道,“哟,这不是湛弟弟吗?”
太子家的老大江淇,往日江湛没少在他手里吃亏。
比起衣衫简素的江湛,江淇将东宫的气派摆了十成十,乍一看还以为是庙里的菩萨被抬出来游行了。
若是往日,江湛还有心思与他虚与委蛇,现下见了杀人凶手的儿子还有什么好脸色,只略一点头,自顾自地翻身上马。
江淇却不会放过他,冲着车旁的侍卫使了一记眼色,两名侍卫便会意地打马上前阻住江湛去路,“皇孙有话同你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