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本该闪闪发亮,此时却黯淡无光,甚至蒙上一层死亡的光彩。
正如昨日陈望想的那样,云小幺确实行将就木。
只是云小幺知道,他的命很硬,多少次这样凶险的时候,云小幺都以为自己会死,可最后还是痛苦地活着。
他歇了许久,在天气越来越热时,身上的冰凉感才渐渐褪去。
缓过劲之后,云小幺把陶罐藏好,又将树杈恢复原样,这才离开老榕树。
他今日不想再去清河县,准备在附近的山林碰碰运气。
清溪村周围并没有深山,只有半高不矮的山头,风调雨顺时,山头还能有些东西捡,可干了三年,存活下来的几样树木也不是能吃的。
他不想还没饿死就先被毒死了。
要想上山,就必须要经过陈望家的茅草屋,但这回云小幺只是远远看了眼,并没上前。
如果真能找到点什么,就分陈家婶子一些,她装水的陶罐还没有还给她
云小幺也深知自己的运气不怎样,上山之前并没抱太大希望,果不其然,他走了大半日,又渴又饿,将山头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点能吃的。
甚至头昏眼花时,他看到石子都觉得它味道甜美。
没找到东西,云小幺也不失望,他早就在这绝望的人生里,发现痛苦才是他的最终归宿。
云小幺回了家。
到家那会,云来福他们还没回来,云小幺坐在屋檐下,抬头望着晴空万里的天。
他想,今日是躲不过去,若云来福把他打死就最好,因为今日天气好,比昨日凉快,死在这么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很是不错。
云小幺的心忽然就定了,若是真的要死了,那就在临死前告诉娘亲,他藏了三百多文,让她拿着这笔钱离开清溪村去找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