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摸不清令臣的底,令臣却能轻易查清他,跟这样神秘的人物共事,心里不免有压力。
事情演变至今,要顺利斩开这层乱麻,还得倚靠令臣。
豪生只能选择相信。
令臣转弯,将车子停在路旁,两人走入一条小巷,站在一间不起眼的店铺前,那间店甚至没掛招牌,铁门紧紧拉着,就像等待出售的空房。
令臣停好车,走到店前敲门,但里头没人回应。
「王老哥,王老哥你在吗?」令臣扯开嗓门喊道。
豪生疑惑地看着这条杳无人烟的街,每一间店都关着门,只有百步外一间门可罗雀的麵店有经营的跡象。
「怪了,难道老哥跑去美国了?我既得他说他今年会佔住在这里。
」令臣不死心,猛按着电铃。
「别按了,可能人不在吧。
」
「别急,我打电话问。
」
这时旁边的铁捲门突然向上捲开,吓了豪生一跳,一个精神烁然的中年男子老人走出来。
豪生以为是令臣的叫门声吵醒老年人,连忙赔罪道:「不好意思,吵醒您了。
」
「没事,没事。
」老年人丹田十足,声线稳健,走起路与年轻人无异。
他慈祥地说:「两位是要找隔壁王先生吗?他前几日临时说要去一趟香港。
」
「真的?那可难办了。
老伯,王老哥有说何时回来吗?」令臣收起手机,懊恼地说。
「这倒是没听说,我看那模样,也许下礼拜吧。
他这铺子也不常开,大多时候都不在。
」
令臣拱手笑道:「王老哥还是一样间云野鹤,随兴率性,铺子说不开就不开。
」
「有道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想来王老闆也攒够了。
」
「那是王老哥货好眼光又独到,才有这本事。
老伯,听您说话好像也是行家。
」
「只是退休老人的小兴趣,登不上檯面。
」
「既然王老哥不在,我们也不打搅了。
」令臣说。
老先生頷首,正打算拉上门,忽然他紧盯着他看着豪生手里的拿着纸袋,眼睛牢牢钉着发现露出一角的荷包,立刻大呼道:「这东西甚好是难得珍品,不像一般坐商捡漏得来,请问两位小哥哪里得来?」
豪生揣紧纸袋,因为老先生的表情变得太快,一下子精明像要抢走那袋文物。
「老伯眼力甚好。
这些东西路份高,品相好又俏,我才疏学浅,一时也难分真假,才特地来向王老哥请教。
」
老先生笑了笑,「我虽不才,但对这些古物稍有涉猎,平时也常与王先生请教,说不定能帮上点忙。
那位小哥纸袋里的荷包,虚针跟绩针都用得极好,乃蜀綉中的佳品,真美,真美。
不知可让我再仔细看一看?」
「给不认识的人看不太好吧?」
「让他瞧瞧无妨。
」说着,令臣便取出荷包交给老年人细看。
老年人把弄一番,讚叹一声,说:「扣针下得好,看这山茶花栩栩如生,想必是行家手笔。
这不像动过手,这荷包也不可能有人花功夫下蛋,只是这织法綉面充满古韵,工手极好,不知是哪位厉害的当代高人所製。
」
令臣点头称是,他自看得出那荷包并非古物,很可能是小莲亲手缝製。
「我叫令臣,请问老伯贵姓?」
「免贵姓查,跟金庸本姓一样,名力朱。
」查力朱收起兴奋的脸孔,不好意思地笑道:「让你们年轻人看笑话了,说实话,我对綉品情有独钟,不问年分,好货必赏。
小哥看起来不是落家,必是有难鑑定的好货?我或能献上微薄之力。
」若你们有文物上的疑问,我虽才疏,或能帮上微薄之力。
」
「那太好了,否则一时间联络不上王老哥,还不知如何是好。
您既是行里人,就麻烦您掌眼。
那就麻烦查先生了。
」
豪生先是不安地揣着袋子,认为把小莲的物品交给萍水相逢的人勘验不妥,但豪生儘管不明白两人的专业交谈,也知道对方确实有眼光。
他忖有身手矫健的令臣守着,还怕一个年迈老头不成?
令臣又问:「查先生,您是南京人吗?」
查力朱先是一愣,接着微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