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见你,思嬡可还满意?」
凌思思僵硬地扯了唇角,「……还行吧。
」
大可不必好吗兄弟。
见她这么听话,靳尹薄唇微勾,忽而站起身来,朝她走近,开始松解衣带。
而一旁的碧草极有眼色地关了房门,退出寝殿,只留下他们两人在殿内,气氛顿时曖昧起来。
凌思思:!!!
「殿、殿下这是……?」
「思嬡觉得,夜深人静,你我二人还能做些什么?」
凌思思猛地一惊,她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夜深人静,东宫太子与侧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做什么,答案不言而喻--侍寝!
靳尹好端端的在朝阳殿待着不是挺好?脑子抽风吗?还来她这里干什么啊?
眼看靳尹脱去外衣,狭长的眼眸往自己看来,眸中幽黑一片,彷彿一汪不见底的深潭,凌思思吞嚥了口唾沫,后退一步。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自救!
「思嬡?」
眼看着靳尹朝自己走来,凌思思心头犹如万马奔腾,只觉得心态要崩。
脑海飞快地转动,肩头一沉的瞬间,靳尹扶着她的肩膀,望着那张迫在眼前的脸,凌思思福至心灵,忙“唉唷”一声,捂着小腹,开口道:「殿下,恐怕今日臣妾是不方便了……」
话说的隐晦,然意思却再明白不过。
靳尹再病娇,总不会连她说来了葵水还要碰吧?
肩上的手微沉,一双幽黑的眼眸复杂地看着她,脸色变了又变,才收回了手。
「想什么呢?」靳尹转身逕自走到榻边坐下,「本宫陪你一起睡。
」
睡?
凌思思警觉地望着他,压根不相信他只是来睡觉的。
男人都是这样,嘴上一套,做的又是一套。
说什么只躺躺纯聊天,上了床都说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谁相信盖棉被纯聊天?
都是骗人的鬼!
靳尹看了她一眼,也没勉强她,逕自在榻上躺了下来,闭上眼,还真没在动,一副真的就是来睡觉的样子。
凌思思狐疑地看着他,房里只有一张床,她不躺就没地方睡。
她瞪着榻上的靳尹,一下子云里雾里,不明白他到底在玩哪齣,莫非这又是什么病娇男主研发出来新型杀人诛心的折磨方式?
凌思思终究默默地躺了上去,与他互佔了一半的位置,身边是病娇黑月光,她不敢乱动,躺在那里又睡不着。
「殿下。
」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试探地开口:「你睡了吗?」
靳尹没有睁开眼,只淡淡地“嗯”了声。
「殿下这么过来,太子妃那里……还好吗?」她小心的斟酌用词,生怕触怒了某个逆鳞。
「你想说什么?」
「臣妾想说,这几天和太子妃相处,觉得太子妃心思单纯,人也挺好的,而且她似乎很喜欢殿下。
」
闻言,靳尹睁开眼睛,侧头看了她一眼,「你替她说话?」
靳尹这个人,从小父母亲情淡薄,嚐尽世情凉薄,养就了一副极会察顏观色的功夫,一点点的不对劲都能被他嗅出来。
若换作从前的凌思嬡,被晾了这么多天,宫人们的间言碎语入耳,肯定是极为愤怒的,恨不得找常瑶大闹一番,宣示主权;可她如今不但藉故拒绝承欢,还主动替常瑶说话,这就很不对劲了。
「也不是。
只是,臣妾觉得太子妃对殿下一片真心,殿下觉不觉得……自己应该和她谈一谈?」
凌思思心里替他们着急,这都多少天了,进度条还如此缓慢,虽说靳尹是经常前往朝阳殿,可感觉也没什么进步。
「谈什么?」
「谈心啊。
」凌思思恨铁不成钢,「两人之间总得把话说开,否则相处一旦有了隔阂,就不容易有真心了。
」
「真心?」
「是呀。
人得先付出真心,才能从对方身上获得同样的真心,人与人若能坦诚相见,彼此诚挚待人,关係才能永久。
」
凌思思说完,认真地盯着他的脸,期望他能从中开窍,谁知她说了半天,靳尹也没回一句话,像没听见一样。
她暗自叹息,默默地缩了回来,当作没说。
一旁靳尹听着她说的话,漆黑的眼眸盯着头上的鸳鸯佩饰,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抹奇异的笑意。
就在凌思思没指望他会回答的时候,靳尹冷不防开口道:「付出就能获取同样的真心,那思嬡……你可曾有过真心?」
「啊?」这什么问题?
凌思思噎了一下,心虚地瞥他好几眼,才犹豫道:「当、当然啦。
诚实是美德嘛,唯有真心不能辜负,对吧?」
靳尹转头望着她,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偷吃糖还强撑着不承认的孩子。
他轻笑了声,「你的真心,本宫自然不忍辜负。
」
凌思思狐疑地看他,窥见他眼中的笑意,很快就不敢说了。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两人姿态曖昧,像极了亲密无间的爱人。
感受到怀里人儿明显一僵的身子,靳尹笑着看她半晌,垂下眸子,眼里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