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连锁商旅前,我停好车,迫不及待地往电梯衝,并藉着电梯间的镜子飞快整理起仪容。
模仿大多数村子前辈,我的头发剪得极短且不留瀏海,用干练的寸头造型来带出权威感和撼不可摇的底气,所幸还得益于源自父亲的浓眉大眼及180公分的身高,我的外表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还要成熟稳重。
听同事说,我不笑时甚至有股杀气。
出社会后,笑与不笑之间很难拿捏,多一分容易被说是乡愿没原则,少一分则成了骄傲孤僻,不论哪一种都得不到人望。
目前的我虽从职场前辈及长官那模仿了一些谈吐方式,却仍没有那种浑然天成的馀裕感,想必大人物一眼就能看穿我的庸俗本质。
不想了,我把注意力摆回当下。
仔细抓好每根短短的发梢,我忽地庆幸我还穿着上班用的西装,整个人释出点霸气菁英味,理当不会让那位天菜失望──毕竟我可从未被炮友嫌弃过。
电梯一下子就到了六楼。
「六○九、六一○、六一一……有了!」看见「六一二」的牌子,我迅速垂眸瞄了眼自身,皮鞋上的脏污黄土也早在速食店时就已用餐巾擦过。
待确认无误,我毫不迟疑地按下门铃,同时拿出手机,向对方传了「是我」二字。
未几,我听见一声清脆的喀嚓,门扉继之往内敞开。
柔和的黄光洩了出来,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温濡气息,我猜对方刚沐浴完。
用来应酬的微笑已准备好,「嗨,你等很久──」逐渐加大的门缝现出门后那人的半边脸,一副记忆犹新的银边眼镜登时落入眼底。
我的笑容僵住了,世界好似停止流动。
「……纬纬,果然是你。
」
熟悉的低沉声线验证了我看见的画面不是幻觉,「…………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夏日阳挑着眉,镜片底下的狭长褐眸透着一丝玩味。
身穿浴袍的他间适地半边身子抵着门框,交叠起手,其中一手握着手机。
「理由跟你一样,不是吗?你是sky?这英文名字是我以前帮你取的,没想到你还记着。
」
「不是,我走错了。
」感到一股莫名且浓烈的屈辱,我逼自己昂着头与之对峙,脑中却不合群地在此刻闪过方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