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啊,你们来的正好。
看看这群人,把我打成这个样子。
”躺在地上的男子高高喊了出声。
他额头汗水还在落下,面上笑意却已经绽放,口中张扬叫唤着:“这些外乡人,他们竟然敢打伤我。
”
“您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
“本老爷就看他们不对劲,鬼鬼祟祟的。
”应和的声音随即响起。
衙役往旁边绕开,一个肚子颇大的官员骑着大马绕了出来。
他眼旁的皱纹一条条横生,身上的官袍崭新崭新的。
美娇娘就在里面?
正好拿来当我的第三房小妾
浅蓝色字体依次掉下,从马头砸到地上。
“你是这里的官员?”水溶余光扫过他身上的官服,指尖上下轻慢地搓了搓,语调压低了些。
之前路上也遇到过不开眼的山贼海盗。
可当官的冒出头,还是第一次。
大腹便便的官员眼睛眯了眯,细细打量过去,从鼻翼中哼出一股气来,“这人长成这样,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
他摸了摸自己下坠起皱的脸,再抬头看过一遍水溶,越发不顺眼起来。
“我就是这里最大的官!你们都要听我的。
来人啊,将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他挠挠脖子,嘿嘿笑了两声。
“要小心些,别惊扰了里边的……”
“啊呀。
”他话还没说完,嘴上猝然一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大力打击到自己。
整个人顿时晕头转向,酒肉做成的身子不稳起来,后仰着往马下跌去。
与此同时,水溶抬起右臂,“吧嗒”一声打了个响指。
咻——
风声划过,外郊的平地中鬼魅般出现一群身着黑衣的男子。
四周的山贼和衙役还没反应过来,眨眨眼睛又使劲揉了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衣人们每一个举措皆是轻微,几乎不发出声响,犹如一阵风席卷而来。
他们动作快速利落,剑刃几乎是瞬间抵上其他人的后背。
衙役们手臂僵持在原地,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在冬日。
惹上大麻烦了——
这个想法从众人心中冒出来。
面前这一群人瞧着个个冷肃,利落地犹如能直接砍下人的首级,连眼睛都可以不眨一下。
众人感受着背后刀刃的存在,皆是不敢吱声了,在喉咙口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在场顿时安安静静。
只有官员一股脑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注意四周。
他揉着自己的腰,疼到闭眼大喊着:“来人啊,快扶本老爷起来。
”
他叫了半天,平时殷勤的人却一个都没围上来,惹得他越发气急,眉头都竖起来。
官员愠怒地睁开眼,原本在叫唤的嘴卡顿住了,手也停了下来,冷汗从额前滑下。
他的视线木木的,从战战兢兢的衙役山贼身上划过,一点点慢慢地转到马车上。
等对上水溶眼神时,官员浑身一抖,哗啦一下重新摔回地上。
他的脑海疯狂转动着,思绪波涛般翻涌而过,简直让人头疼欲裂。
不会的、不会吧?
难道踢到铁板了?
“调信回京,这地官员重新彻查。
”水溶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抛下这几个字来。
官员几近昏厥,连思维都不敢转动了,下意识回避那个可怕的念头。
“是。
”黑衣人跪地领命。
前边的道路被肃清一空,马车重新开始行使,一如既往地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自己还是要看好玉儿
怎么在外头都有人不长眼
金灿灿的心语绕着黛玉一遍遍地转圈圈,将人围在金字里面。
黛玉这会已经吃完两块玫瑰酥,正捧着茶水小口小口地喝着,面上都是调侃的笑意。
“怎么样,我就说他们不是好人。
算我赌对了。
”她拉长了调子,眨眨眼暗示。
“赌的话肯定要有赌注的,对吧?”
“对,我家玉儿真聪明。
”水溶跟着一块带出笑意来,伸手替心上人挽了挽面上的细发,“玉儿想要什么?”
无论是什么要求
都会同意的
黛玉眸光转动着,淡金色光芒闪过,认真地想了想。
不管自己想要什么、甚至还没有出口的心愿,水溶都会先一步准备好。
甚至是比自己想的还要周到。
突然这样一问,还真没有什么好要求的。
“慢慢想,不着急。
”水溶从容一笑,先一步替她将玫瑰酥分好,依次送到手上。
“就要陛下给我准备玫瑰酥。
”黛玉借着水溶的手咬了一口,思绪随之亮了起来。
“以后我想吃的话,陛下都要准备好。
”
“无论是什么时候,玉儿想要玫瑰酥,我都会准备好。
”水溶点点头,郑重其事地重复了一遍。
黛玉含笑往他那边坐了坐,将头埋在水溶怀中,眼中亮晶晶闪着暖意。
水溶揉揉怀中人的脸,低头凑近了些,尝到玫瑰酥甜甜的味道。
从此天下流传着各色的传闻。
无论是在荒郊野岭还是繁华地带,碰到长得分外英俊的男子,身边有个带着面纱的女子,那可要小心对待。
尤其是当周围还有一只能口吐人言的鹦鹉时。
说不得这就是陛下微服私访,带着传说中才貌双全天下无双的皇后。
咕噜噜作响的马车一直行驶,伴随着嘎嘎嘎叫的鹦鹉。
就像是能一直到永远这样下去。
而马车到底有回京的一天。
向来井井有条的皇宫犹如油锅中的沸水,猛地炸裂开来。
太医院闹腾腾的,宫女太监的脚步急匆匆,每个人提着脚尖赶时间。
唯一不同的是皇后寝宫中,沉淀着一片的安静。
黛玉躺在床榻上,美目盼顾间,依旧带着动人心魄的美。
时间好似从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