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一旁袖手站着的荀清臣。
长发垂腰的男人在她身后跪坐下来,微抿着唇,略显生疏地拿起木梳。
楚晏瞥他一眼,淡淡道:“沈意,你接着说。
”
“其余倒没什么事情了,就是……”沈意挠了挠头,讪讪笑:“还有陆参军,遣人送了东西来。
”
“什么东西?”
沈意一拍掌,便有两人入了帐,在珠帘外行礼,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边上的女兵。
“拜见殿下。
”为首那人躬身拱手,道:“陆参军最近偶然得了金楚生生前所铸的最后一柄长弓,特献予殿下。
”
“那还真是够凑巧的。
”楚晏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看了一眼被亲兵捧在手中的兵器。
铸造大师金楚生所锻作品屈指可数,一件便价值千金,何况还是他生前所铸的最后一件长弓。
“你们家参军最近很闲?”
两人垂首,很利索地屈膝跪了下去,不敢再置一言。
“退下吧,回去让他安心办差。
”
这本也不是他们的过错,楚晏无意与他们为难——而且,平心而论,那小混账最近的差事办得还算不错。
只要不影响公务,她可以适当包容一下下属的小问题。
沈意试探性地问:“殿下,这弓……”
“留下吧。
”
沈意颔首应是,带着人乌泱泱地退了出去。
一直在她身后当隐形人的荀清臣终于开口:“殿下要簪哪只簪子?”
楚晏随手一点,胡乱指了枚玉簪。
男人的动作起初很生涩,后来渐渐适应,腰背挺直,态度温驯,用双手小心地侍弄那头乌黑的发。
他拿起那枚刻着如意纹的玉簪,小心地簪上去,缓缓舒一口气,拿起托盘上绣着云海纹的黑色骑装,轻声说:“我服侍殿下更衣吧。
”